“嗯。”轩轩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坚毅，“做完手术，我还可以跟林阿姨住吗？”
虽然林阿姨做饭不如唐阿姨和爸爸好吃，但轩轩还是很喜欢和她在一起。
这时候林夏已经顾不上什么出国的事情了，只要是轩轩的要求，他都会一股脑答应，只要他能好好的，哪怕需要欺骗他，“当然可以。”
轩轩进了手术室，门外的红灯亮起，三人站在走道的各个角落，安静的徘徊着。
林夏的机票定下来了，晚上十一点，助理通过邮箱把电子机票的信息发给了她，她正横屏端着手机看，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人。
她被吓了一跳，抬头看到了顾北尧，他手上拿着两瓶热牛奶，目光沉吟的在林夏已经换新的手机上注视片刻。
他把其中一瓶热牛奶递给林夏，“暖暖身子。”
“不需要。”林夏在看清身边站着的人时，尴尬的把手机放回口袋，朝顾北尧摆手走开了。
冬夜漫长而冷，特别是江北地区，医院更甚，林夏裹着大衣在清冷的过道椅上坐了一夜，全身连血液都要被冻住了，早上七点忽然惊醒的时候，手术室外的红灯依旧亮着。
身上盖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林夏起身，双腿已经因为太冷失去了知觉，她面无表情的拎着大衣领口抖了抖，将它捋整齐后放到旁边的座椅上。
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下楼随便找家店喝个热咖啡，还可以回车里开会空调躲一躲。
萌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刚走出医院大门，看着顺着外围露天停车位停的满满当当的轿车，忽然发现已经没有属于自己的那一辆。
刚刚消退不久的苦涩感觉又涌了上来，和刚才睁开眼看见顾北尧盖在自己身上的大衣时一样。
林夏平复心情，转身走近咖啡厅。
出来的时候，她握着咖啡顺着人行道绕圈小跑，祈求身上短暂的回温。
顾北尧的车从后面开过来，靠人行道这边的车窗打开，溢出翻腾的暖气。
“上车。”
林夏只暂停了一秒，随后继续朝前跑。
顾北尧没有给她多余的耐心，直接下车将人拉着塞进车里。
“我们谈谈。”
既来之则安之，林夏没有挣扎，只老老实实坐在他的副驾驶位，端着咖啡小掇起来，“这是两个月前我和你说的话，我现在的回答和你那时一样。”
“那这件事呢？”顾北尧拿出当时被他撕成碎片的孕检单，它已经被拼凑好，却还是皱巴巴的十分难看。
“我倒是愿意说，你听过一句吗？现在来问我是不是为时已晚？还是说顾律师打算在车里再逼迫我就范，让一切重来一次？”
林夏的语气和顾北尧一般冷，就连冰霜般的神情也学的一般无二。
“顾北尧，前因后果不去追究，我们之间一切已经彻底结束了，或许也有别人的功劳，但罪魁祸首是你，我不会原谅你了。”
“林夏，你大可把一切错误往我身上推，但那天晚上你来我家找我的时候，如果直接让我看了这个，而不是优柔寡断的试探，我们不会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