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溪蹲得脚根发麻,开始从上至下酸痛起来,动弹不得。

不知道是谁在后面喊了一句,一个趔趄,她竟然从墙后跌了出来,打破了前面的盆栽。

两道眼神齐刷刷看向这边。

丢脸……太丢脸了。

秦月若呆在那个温暖的怀中,顿时脸颊羞红如霞,从中脱开。

画风陡然一转,变得诡异。

崔梦溪现在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现在不论怎么看,她都好像一个嫉妒人家谈恋爱的坏女人,还躲在后面偷听人家墙角。

宛如从噩梦中惊醒,能感觉到胸膛上流下了冷汗。

“你在这干什么?”纪青夜朝她看去,好似怕她误会,微微把秦月若推起来。

他刚才从未上手抱过秦月若。

“我……”她本来是来这干什么来着?

脑袋一瞬间空白了。最后,只得找个恶俗的理由。

“我来院子里上香的,不巧,遇到了将军和秦小姐。”

这儿人迹稀疏,况且哪有上香的地方,一看就是在说谎。#@$&

纪青夜没点破她,“腿受伤了?”

只是麻了,蹲得太久,一时之间血液不流通。但这跟刚才的冲击比起来,九牛一毛。

“崔大夫,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吧。”

秦月若虽是攥着帕子要去帮忙,但自顾不暇,顿时咳嗽起来。

叫崔梦溪怎么好意思?要是真扶她,纪青夜保不住又要生话,说她不懂事。%&(&

三人面面相觑间,纪夫人忽然就带着其他女眷逛到了这,目光落在杂乱的院子中。

那盆被打碎的盆栽,是养了好几十年的高榕树。泥土散落了一地,根都露出来了。

今日是参拜礼佛的日子,这种行为是大不敬。因此纪夫人匆匆走来,脸上带着不悦之色。

“发生什么事了?”

秦月若笑着缓和场面,“伯母别生气,是我不小心打碎了盆栽。不干其他人的事。”

在场的“其他人”,就只有纪青夜和崔梦溪。

纪夫人眼尖,秦月若身上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沾上一点灰尘。但倒在地上那个,裙摆倒是挺脏的。

是谁打碎的,一眼可以看出来。

“月若,你生性乖巧,喜静不喜动,怎么可能无端端打烂盆栽呢?”

纪母一笑,崔梦溪登时明白书里的“佛口蛇心”是什么意思了。那双狭长又的眼眸里,头一次对她露出敌意。

之前在府中就听到许多风言风语,但崔梦溪没放在心上,如今想来,其实都是大事。

下人们说纪青夜被她迷住了眼,否则为什么天天往她那边跑,还频频不回家,在外面过夜。

连她都听到了,何况纪夫人呢?耳边肯定有人打小报告。

深宅大院的,最容易滋生这些事情了。

秦月若被说得没话了,担忧地看着崔梦溪。

不看还好,纪夫人的眼神顿时随着跟过来,冷笑道:“崔小姐还坐在地上干什么?人这么多,要表演杂技么?”

杂技在富贵人家口中,是种不上道的职业,可以说,比那些擦桌子擦板凳的下人还要低级。

纪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已经是不给她面子。

这场上,似乎没有一个人能为她说话。

崔梦溪低头垂眸,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可怜楚楚,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崔氏的教养?还不如我一个丫鬟呢。丢脸死了。”

“她那早死的爹都要被她气醒了,你不知道,崔氏最注重礼仪了,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哦不对,他们已经绝代了。”

“你这话说得可真恶毒,哈哈哈。”

窃窃私语中,夹杂许多嘲讽。果然是墙倒众人推,不管先前有没有仇的,先来踩一脚就对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想看崔梦溪接下来如何丢脸。

感觉到脚能动弹之后,崔梦溪缓缓从地上起来,无视掉那些恶意的眼神,把刚才那些嘴脸一一记住下来。

得罪她,就别怪她暗地里使绊子。不拿你命,不是饶你,是想玩你。

纪夫人冷笑一声,“站起来了?我刚才听说你和月若的丫鬟青儿发生口角,她走着走着膝盖忽然不能动弹。”

气氛一冷,纪夫人眼中寒芒渐出,“崔氏针法闻名天下,若以此作恶,恐怕辱了你们祖父的名声。”

话还能说得在明显一点吗?直接指认她不就好了。

“我听不懂纪夫人在说什么。”崔梦溪环看众人,优雅一笑:“诸位夫人若身体有病的话,梦溪倒是愿意效劳,不收钱。”

……这是在侮辱谁呢!她们像花不起钱看病的人么?!

立即有夫人怒了:“这话好笑了,我们就是没病,也要被你这话说病了。崔小姐心里可是在咒我们?”

阴霾压在崔梦溪脸上,让她笑起来看着也阴郁,“我看这位夫人眼下发黑,瞳孔涣散,说话也有气无力,这不是病了是什么?”

那夫人一愕,就见少女上前一步把住她的脉,须臾几秒间,崔梦芝便笑道:“确实有病。夫人小产过后,身子就一直没调理好,这几天又没休息好。”

“夫人腰间挂着的牌子我认得,是刑部司狱大人的夫人吧?听说司狱大人这两天新娶了个小妾,把府上折腾得鸡飞狗跳。”

说到这,别人根本来不及反驳什么,所有眼神落到那位夫人身上,一脸看好戏的眼神。

别看这些夫人端庄优雅,人的八卦好奇心是止不住的。

崔梦溪话音刚落,那名夫人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现在,需不需要崔某给夫人施施针?”

不仅当面打了这夫人的嘴脸,还顺道拂了纪夫人的脸面。

崔梦溪还加了一句:“治不好,不收钱。”

把那夫人气得手脚发抖!

刚才不还挺能叭叭吗?用硬道理说服这群人,真爽。

只不过这样一来,兴许就要和纪夫人交恶了。

“不愧是崔老鬼的孙女。”纪夫人呵笑两声,脸上尽是厌恶之色。

跟秦月若比起来,她真是哪里都讨人嫌。

“你针法真么厉害,寄住在我们纪府,还真是委屈你了。”

崔梦溪也笑了,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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