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泠和卫枭到萧仪家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萧仪生无可恋的咆哮和一只被染得漆黑的泰迪狗。
那狗欢天喜地地往白清泠身上蹦，白清泠跑着躲开，它还以为她是在跟它玩，跑得更欢了。
“你快救救我！”白清泠看卫枭站在那笑，气恼地求救。
卫枭往她面前以站，挡住狗子的视线，狗子抬头看了他一眼，竟然嗷嗷儿叫了两声就跑了。
白清泠哈哈大笑起来：“连狗都怕你。”
“来福，你干什么！”书房里再次传来萧仪的咆哮。
白清泠进去一看，刚被收拾好的地面又被来福踩出了一朵朵梅花，关键是他受了惊想往桌子底下躲，却又躲不进去，硬挤进去的时候把桌上那瓶没倒完的墨汁全洒地上了。
萧仪生无可恋地瘫倒在地上，衬衣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这时候两个洗到一半的小人儿滴滴答答拖了一路的黑水走到门口对萧仪说：“萧叔叔，我还没洗干净。”
“啊！杀了我吧！”萧仪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作为一个洁癖加强迫症，这样的画面对他来说就是凌迟。
“妈妈！爸爸！”两个小人儿看到白清泠和卫枭，跟来福似的都忘他们身上扑。
白清泠看了眼自己的白裙子，连忙躲开：“去，去爸爸那。”
果果临时转变路线扑进卫枭怀里，黑黢黢的脸蛋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
卫枭倒是不嫌弃，把她抱起来，宠溺地点了点鼻子：“捣蛋鬼。”
“嘻嘻，我们还不是想画一幅画送给萧叔叔当生日礼物嘛。”果果吐吐舌头。
“这个礼物你萧叔叔会终身难忘的。”白清泠笑道。
萧仪怨念地看了她一眼，一头撞在墙上。
卫枭把人放下对白清泠说：“你带她去洗澡。”
白清泠牵着果果进了楼下的浴室。
卫枭抱着楚辞去了二楼的浴室。
只剩下萧仪抱着来福，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白清泠给果果清洗指甲缝的时候才真切感觉到萧仪那种生无可恋：“臭丫头，看以后谁还收留你。”
“我干妈早就说要接我去玩儿了。”果果得意地扬着她那黑黢黢的下巴说。
“宝宝？她接你去干什么？”
“干妈说她跟明朗现在正打得火热，明朗很喜欢小孩子，让我去给她制造机会。”
“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
“因为我聪明。”果果得意地晃着小脑袋。
“小机灵鬼，看你再去你干妈家惹了祸，你干妈不打你才怪。”白清泠笑着往她咯吱窝里搓。
“哈哈，”果果笑着在水里扑腾：“干妈最爱我了，才不会打我。”
“待会出去好好跟萧叔叔道歉知道吗？萧叔叔可宝贝那些字画了，被你们毁了不少。”
“不怪我，都怪小辞。”果果噘着嘴生气。
白清泠笑道：“楚辞比你大，你该叫哥哥。”
明明楚辞刚来的时候她叫哥哥叫得好好的，突然就不肯叫了，整天小辞小辞地叫着。
“我才不要叫他哥哥。”果果哼哼一声继续说：“下午我好好在书房里睡觉，小辞就拿毛笔往我脸上画乌龟，他都答应让我画回来，可是后来又反悔了，满屋子跑才打翻墨汁的。”
白清泠觉得楚辞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你是不是贪心往他脸上画太多了？”
“他答应我身上随我画的，可是我想在他小鸡鸡上画朵花他都不肯！”
“你，你怎么能……”白清泠有点懵：“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脱别人裤子，不能随便看男孩子小裤裤里面的吗？”
“小辞又不是别人。”果果有点害羞地跟她撒娇。
“是不是你干妈教你的？”白清泠气得咬牙切齿。
果果却摇摇头说：“是叔叔教我的。”
“卫枭？”
“上次小辞的小鸡鸡被蚂蚁咬了，他一直躲在屋里哭，我就去找叔叔，叔叔拿了药给他擦，可是他不让人碰，就只让我给他擦，叔叔说小鸡鸡就像手指头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混账！”白清泠扔了毛巾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来问：“那你给楚辞画了没有？”
“没有，小辞太小气了，都不肯给我看他的小鸡鸡好了没有。”
白清泠气得头顶生烟，又不得不耐下性子跟果果解释：“妈妈跟你说过，不可以让别人看你的小裤裤摸你的小裤裤对不对？”
果果点头。
“所以，楚辞也不能让别人看他的小裤裤呀，小裤裤里面是每个人的隐私，不可以给别人看的。”
“可是叔叔说男孩子没关系的。”
“叔叔的意思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看一下没关系，可是平时是不能看的，更不能主动去脱男孩子裤裤知道吗？你看你要脱楚辞裤裤，楚辞是不是生气了？以后你也想惹你朋友生气吗？”
“我不想。”果果其实也有点后悔了，如果不是她硬要脱小辞裤裤，也不会把房间弄得这么乱。
而且小辞好像真的生她的气了，刚才都不肯看她。
“答应妈妈你再也不会脱别人裤裤，不会随便看男孩子小裤裤里面，不会把小鸡鸡这三个字挂在嘴边了，可以吗？”
果果看白清泠严肃的样子，嘴巴一瘪就要哭：“我在再也不会了。”
白清泠把她抱起来擦干净，往她小屁屁上拍了两下：“妈妈没有怪你，妈妈只是在跟你讲道理。”
果果脸上挂着两行泪水，委屈巴巴地点头。
“怎么了？怎么哭了？”卫枭看到她们出来，就要把果果往怀里接。
而他旁边坐着的小楚辞，则头也没抬，抠着自己的指甲。
白清泠瞪了卫枭一眼，把果果放到楚辞旁边。
卫枭看向萧仪，萧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顾不上他。
“跟我去书房。”
“谁都不许去书房！”萧仪垂死病中惊坐起般弹了起来：“谁都不许再去！”
白清泠轻咳一声指着旁边说：“去厨房。”
卫枭不明所以地跟进去。
白清泠关上门，怒气值蹭蹭往上增：“你跟果果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什么？”
“你是不是告诉她可以随便摸男孩子的小鸡鸡？你，你干嘛告诉她什么小鸡鸡？”
卫枭还以为她这么郑重其事的是什么事，顿时松了口气说：“当时楚辞被蚂蚁咬了，不让别人碰……”
“那也不能让果果去啊，她是个女孩子！”
“我当然不会让她去，是我给楚辞擦的药。”
“那她怎么会知道……”
“她缠着我问她跟楚辞为什么不一样，我就告诉她只有男孩子才有小鸡鸡，然后她又问我小鸡鸡受伤了会不会很严重，我怕她担心就跟她说小鸡鸡跟手指头一样，很快就会好。”
卫枭脸上带着笑，看得白清泠耳根子发热。
“现在她以为男孩子的小鸡鸡像手指头一样可以随便看，她还要在楚辞的小鸡鸡上画朵花，我……”
“孩子还小，可以慢慢教。”卫枭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得亏是楚辞，要是换了别人，我得气死。”白清泠是从果果出生就开始带的，跟她自己生的没什么两样，宝贝了这么多年要是谁敢碰一下她能找他拼命。
“小孩子玩闹而已，就算果果不懂，楚辞还不懂吗？那孩子最护着果果的。”卫枭搂着她往外走。
白清泠气也消了些，拧着他腰上的肉警告道：“以后要好好跟孩子说这些。”
“好。”卫枭任由她拧着跟不知道疼似的。
白清泠打开厨房门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正扒在门上，直接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