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楼之后，柳画眉才放开白凛月。
“你怎么来了？”
“我想见见你。”白凛月嘿嘿笑着，“画眉姐姐，我好想你。”
“别想骗我。”柳画眉带着他去了地下停车场，“你在那听了多久了？”
“从开始到结束。”白凛月坐在副驾驶上，“画眉姐姐，那个沈离鸿太人渣，根本配不上你。”
柳画眉斜睨了他一眼，“你看我受欺负，站都不站出来，你又好到哪里去？”
“我不一样。”白凛月笑着，“我是见你没落下风才没出来的，如果我出手，你会熊我。”
柳画眉没有回应。
她开着车子驶出这个地方，看着后视镜里，那大楼距离他们越来越远，深深地叹了口气，“结束了。”
“画眉姐姐为什么要回来？”白凛月眨着眼睛，“你应该，不喜欢这个地方吧？”
“不是说过了吗？我带了一个项目，项目里面有很多人，我不能直接放手不管。我回来，就是为了安排他们。”柳画眉说，“我现在已经全部安排妥当，接下来，我们走吧。”
“走？”
“啊，去哪里都行。”柳画眉紧紧地抓住方向盘，“我已经受够了这里。”
白凛月有些惊喜，“画眉姐姐跟我回百岳吗？”
“百岳现在已经稳定下来，我们就在海边建一所房子，闲下来可以让小皎带着我们去玩。平常可以赏花看海。”
柳画眉没有回应。
跟白凛月在一起，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这个白天小奶狗晚上小狼狗的男人，虽然跟她想象中的丈夫不太一样，但，他不会让她伤心。
跟他在一起，好像也不坏。
“画眉姐姐？”白凛月的表情有些紧张，他小心翼翼地，“如果你不喜欢百岳，我们也可以换个地方。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去百岳也没什么不好的。”柳画眉说，“不过……”
“不过？”白凛月更加紧张，似乎是在害怕她反悔一样。
“萧先生对我有恩，如果他召唤我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现。你如果能接受，我就陪你去百岳。”她说。
“嗯嗯嗯。”白凛月点着头，“能，肯定能。”
柳画眉开着车子行驶进快速道，向着远方行驶。
白凛月眉眼弯弯，那张少年一般的脸上，露出狡黠和满足。
他等了这么久，这算是，终于赢得了美人芳心吧。
“啊，对了对了。”他眯着眼睛斜倚在后座上，“我刚才不是释放出了一些杀气么，那杀气的百分之八十都施加在了那女人身上，她，应该只能躺着了。”
柳画眉被吓了一跳，一脚踩在刹车上，“你说什么？”
“画眉姐姐你别着急。”白凛月说，“我的意思是，那杀气她承受不了，需要保胎，会一直在床上待到生，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他眼睛眨着，全是狡黠。
“你别想骗我。”柳画眉对白凛月太了解，这男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会惊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萧冰合还要恐怖。
萧冰合像是被人培养出来的怪物机器，而白凛月，分明是个未被驯化的野兽。
除了对她，对白南陌和白微雨言听计从之外，他做事基本不考虑后果，手段又血腥残忍。
这种人，既然对沈太太出手了，绝对不是躺到生那么简单。
“你到底做了什么？”柳画眉问。
“没做什么啊。”白凛月挠着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安全的，我喜欢小孩子，所以不会对孩子下手。我真的没骗你啊画眉姐姐，她真的要一直躺到生。只不过，生下孩子之后，她可能还要继续躺着。”
他的眼神有些飘忽，语气里也带着漫不经心，“那双腿，被我废掉了。”
“……”柳画眉握住方向盘的手抖动了好几下，车身倾斜，险险地侧过路过的障碍物。
“什么玩意？”
“我，我就是觉得那女人很可恶。”白凛月将头撇向一边，“她那么欺负你，我气不过，就废掉了她的腿。”
“……”柳画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就知道，这白凛月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就乖乖回来。
这男人，小心眼，又神经病。
“什么时候做的？”她叹了口气，“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当然有治好的可能。”白凛月说，“画眉姐姐，你应该知道的啊，我是毒童出身啊，浑身上下都是毒，都是虫子的那种变态，我要暗算她一个普通人太简单了。在她欺负你的时候，我就放出了两只虫子。”
“那两只虫子钻进了她的腿里，那种虫子会啃噬骨头，她会生不如死。”他说着，举起手，“我真的没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怀孕期间腿会安全无事，但是生下孩子之后，腿会疼得生不如死。”
柳画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你啊。”
报复了那个女人，她也没有太开心的感觉。
或者说，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对沈离鸿，早已经死心。
那种男人，实在不适合她。
“乖乖把解药送过去。”她说。
“不要。”白凛月不开心，“她那么坏，我为什么要给她送解药？那种女人就该受到惩罚。”
“乖……”
“乖也不行。”白凛月很倔强，“我不会饶过任何一个欺负了画眉姐姐的人。”
“再说，那种虫子是有生命期间的，大概会生存两年，两年之后症状就会消失。比起画眉姐姐你经历的这一切，她经历这两年的痛苦又怎么了？”
柳画眉怔怔的，没有再搭话。
她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自然不会心地善良到舔着脸给她送解药，更不会原谅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因为那个女人的陷害，三年前，她甚至差点自杀。
“干得漂亮。”柳画眉重新加了油门，“等我们回去收拾收拾这就回百岳吧？”
白凛月像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那个，画眉姐姐，我真的好喜欢小孩子。”他眯着眼睛，“早先是不喜欢的，但后来好喜欢。”
“你看，咱们两个……”他的脸颊有些红晕，“什么时候也要一个。”
他有些害羞，重复着，“我虽然看起来小，但我真的已经成年了，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