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顾城南心里的愤怒又重了几分，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讽刺，“没让你跟陆擎斐跑了，你是不是恨我恨得要死？”
慕颜落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要提陆擎斐，这男人说话她一直捉摸不透。
也许只是讽刺，和他想要惩罚她的借口。
只要他想羞辱她，总是能往她身上加注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她突然不想挣扎了，顾城南恨她，无论她怎么反抗都只会让他更恨她，而她根本反抗也不了。
她像个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绝望的说，“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没做就是没做。不过，如果有机会，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喻可欣，我会杀了她！”
说到最后，话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既然所有人都认定了她是杀人犯，她为什么不去做？她没有害死陆弯弯，但她可以杀了喻可欣。
察觉到慕颜落被阴郁的气息笼罩，顾城南莫名心里一慌。
接着捏住她的下巴：“你不想知道你哥哥的下落了？”
他不能让她真的真的出事，至于原因……约莫是他还没有惩罚够她，她决不能死在别人手里。
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接到电话说喻可欣来医院了，他就匆忙赶过来。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为什么回来，只是安慰自己，他不喜欢自己的罪奴被别人玷污。
原本眼底真正布满杀意的慕颜落，在听见顾城南的话时，一颗心骤然紧缩，眼底的杀意散去，只剩下期盼的紧张，“她在哪儿？”
从回来，她就一直想要问哥哥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我哥哥还活着是不是？他在哪儿？过得好不好？”慕颜落急切的问，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顾城南沉默着，看了她许久许久，然后起身，走到窗户边点了根烟，好像又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沙哑着开口，“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慕颜落的拳头一紧，盯着站在窗户边优雅阴郁的男人，咬唇，“我没什么可以跟你交换的。”
“你有。”
慕颜落愣了下，恍然记起他之前的提议——
做我的床伴，把我伺候满意，我让你见慕铭那个窝囊废！
她想要破口大骂，可终究是忍住了。
顾城南的视线透过烟雾，打量一直默不作声的慕颜落。
慕颜落被他盯得浑身难受，想要回绝对方诡异的眼神，可又没勇气直视。
“亦或者，你更想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男人冷笑一声，“二选一，我很有兴趣慕家大小姐到底是关心血亲哥哥多一些，还是那个野种多一些。”
慕颜落错愕的盯着顾城南，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
她想说：那孩子不是野种，是他的亲骨肉。
可她更清楚，顾城南不会相信。
他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慢等着慕颜落回应，直到一根烟烧到了最后，他把掐灭在烟灰缸里。
语带讽刺的问：“想清楚了吗？”
慕颜落握紧了拳头，那孩子从出生就被带走了，如果还活着，顾城南应该不会对他出手，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可如果他早就死了，知道他的下落，她又能怎么样？
可是哥哥……
想起她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天，哥哥疯疯癫癫的样子，想起他追在车后面，一直叫她的画面，她一颗心都碎了。
她害了全家，害了哥哥。
慕颜落擦擦眼泪，通红的眸子直直看向顾城南，“我哥哥，在哪儿？我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