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从人群之中迈步而出,躬身下跪:“末将在!”

凤箫转身居高临下看着男子,熟练的下达命令:“本王任命你为征北大将军,率领四十万大军,出战大周,务必要为皇上,报仇雪恨!”

男子略带兴奋道:“末将领旨!”

白馨看着眼前惺惺作态的两人,不,或者说看着面前所有虚伪的人们,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凤箫,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从来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白馨盯着凤箫的眼底带上了无穷无尽的恨,试问一下,如果这不是早有预谋,为什么在一个皇帝一死,众人讲究的不是重新设立新皇,不是争权夺利,而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兵呢!

笑着笑着,白馨的眼底已经出现了癫狂姿态。

这样的凄厉的笑声让下跪的李伟虎都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然而被白馨死死盯着的凤箫却依旧淡然,仿佛眼前为情不顾一切的女子只是一出可笑的笑话而已。

白馨笑道浑身颤抖,声音沙哑,严重的泪忍不住一串一串的跌落,她断断续续控诉着:“凤箫啊……凤箫,你的心肝到底有多黑!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利用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

全心全意爱你?

凤箫笑得更加温和了,淡淡道:“在南岳皇宫御耀殿上,那尸兵来袭的时候,甚至忍不住躲在本王的身后让本王替她去死的人是谁?”

白馨一噎,眼神心虚地闪了闪,这才咬牙切齿道:“所以,你就千方百计想要报复我!你想要杀了我!”

凤箫摇了摇头,眼神睥睨,缓缓道:“你还配不上本王的报复,杀你更加是脏了本王的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如果不是你活着还有价值,本王也不会让你活到今日。”

说这番话是,凤箫始终嘴角含笑,那种温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这一场阴谋的策划者。

白馨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以前看到的都是假象,这个男人或许根本就没有心!

以前那个翩翩君子,只是他脸上带着的面具。

不配!

竟然是不配么?

白馨心底说不出的凄凉,或许一开始,她就错了!

懒得再跟白馨废话,凤箫蹙眉缓缓转身,看向两旁的大臣们,下令:“明日就出征!”

“是!”

言罢,凤箫脚下不停,毅然走了出去。

明日?!

白馨心中一乱,凝视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撕心裂肺大叫:“凤箫!你不能!你不能如此残忍!”

“凤箫!凤箫啊——”

“凤箫,你不得好死!你永远不得好死!”

……

凤箫走出了大殿之后并未停留,仿佛一点都不关心自己那小师妹是怎么样一个死法,他静静看了天空片刻,低沉道:“云城主醒了么?”

一道身影落下,跪伏在凤箫的身旁,道:“云城主已经苏醒了。”

“嗯。”

凤箫笑了笑,眼底的紧张也浅淡了下去。

“下去吧。”

“是!”

凤箫凝视着偏偏坠落的雪花许久,苦涩笑了笑,迈步走了下去。

君无极,你到底还能坚持多久呢……

——

季舒容感觉自己脑海中一片混浊,口中似乎有种黏腻的感觉,那种味道让她有些厌恶,仿佛铁锈一样。

许久之后,季舒容睁开眼睛,这一次在她身边再也没有看到男子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同样带着面具,却稚嫩许多的脸。

“娘亲,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季舒容蹙眉,缓缓起身问道:“你爹呢?”

君临天笑道:“爹爹去给你准备晚膳了。”

晚膳?

季舒容闻言心中有些气节,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让你爹来见我。”咬了咬牙,季舒容沉声道。

君小公子一看就知道自家娘亲当真是愤怒了,轻咳一声道:“嗯,我这就去。”

君临天一离开,季舒容便伸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唇瓣。

口中那种淡淡的气息是什么?

怎么好像是……血的味道?

在她昏迷过去之前的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了君无极的脸色不带好看。

眯了眯眼,季舒容掀起被子站了起来,将一头长发利索绑了起来,稳稳站在了房中,如临大敌的模样。

许久之后,君无极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专门为季舒容准备的药膳,但是君无极还没站稳,忽然就有猛烈的罡风逼近。

君无极眼瞳一缩,刚刚错身躲开了攻击,另外一只大手猛地握住了袭击者的手腕,蹙眉看去却发现进攻的人是满脸怒的季舒容。

“云儿,你在干什么?”

季舒容淡淡一笑,好似在月色之下皎皎怒放白昙,透着浸人心脾的清美。

但是随着这一笑紧逼而至的,是季舒容充满着愤怒的拳头。

君无极这段时间因为喂血而渐渐虚弱,现在一手拿着托盘,只有一只手能够自由活动,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想伤害季舒容。

在这样的状态下,君无极瞬间就落了下乘。

季舒容一击横扫千军,以迅雷之势攻击君无极的下盘,逼得他接连后退,躲得甚是狼狈。

出拳,扫腿,成爪,肘击!

季舒容的每一招都杀伐凌厉,极为狠辣。

不知道两人关系的,还以为君无极是季舒容的杀父仇人呢!

破空之音接连传来,很快君无极就承受不住她凶猛的进攻,不得不抬头一丢,将放着膳食的托盘一丢,稳稳落在了远处的桌椅上,全心全意应对而上。

两人对战了大半个时辰,整个房间之中除了那放着膳食的桌椅还是完好之外,其他的东西早就被摔了个七零八落。

不远处的白魔、暗仙、墨卿书、顾麟和君小公子听着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心中一阵阵的后怕。

季舒容的怒火好可怕啊,如果发现了君无极的牺牲自己来医治她的秘密,她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么?

只是为什么非但不感激不心疼,季舒容还要动手打人啊?

这怎么跟剧本相差这么多呢?

房间之中的交战还在继续,“噼里啪啦”的声音让人毫不怀疑,那奢华的房间定然是变成了废墟。

对于不符合剧本的神展开,五人已经从一开始的惊吓慢慢变成了淡定。

反正每一次的事情遇上了季舒容,事情就会变得不可猜测。

季舒容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想到了办法,将她和君无极从这样的死局中拯救出来呢?

房间之中,君无极见季舒容越蹙越紧的眉头,越加阴沉的眼神,忽然心中放泛起了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他微微叹了口气,看准时机,大手一握紧紧攥住了季舒容的拳头,伸手一拉就将她扣入了怀中。

“云儿……是为夫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么?”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道。

季舒容死死挣扎,极力压制着怒火,沉声道:“放手!”

君无极无奈扶额,刚准备说话,却被季舒容重重一脚踩在了脚背上。

“嘶——”

季舒容这一脚当真是没留情,踩得君无极脸都要绿了。

这小女人,是要谋杀亲夫么?

这不是要把他脚骨都踩碎了吧?

似乎是看出了君无极的腹诽,季舒容挑眉一笑,笑得邪魅:“对,反正你自己都不想活了,我就先杀了你!也好过让你这样自己找死!死在我的手下,总比死得莫名其妙的好!”

君无极心尖一颤,季舒容的第二轮攻击已经如约而至。

这一次季舒容不仅仅是用拳头,她抽出腰间的夺云宝刀,猛得灌入内劲,顿时刀锋锐利无匹。

手中一动,季舒容挽出一片刀芒,脚踏七星如猛虎般扑近!

锐利的剑锋和势如破竹的杀气映衬在季舒容的眼底,犹如从冰湖之中乍起的漫天寒气,湛湛逼人,瞬间就斩掉了君无极的云袖。

如果不是君无极躲得快,这一刀要砍掉的,必定是君无极的手腕!

君无极心中一顿,忽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这小女人,当真是要杀了他啊!

房间之中刀光剑影,就连门扉都被季舒容削得犹如细条细条的,这让外围的人对房间之中的状况一览无遗,在远处观战的五人几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喵咪的!

季舒容要杀了君无极?!

看这一招潜龙出海使得多么顺畅,那简直是煞气纵横啊!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叫什么鬼啊?

半晌,白魔嘴角抽了抽,低声道:“我们……要不要进去救人啊?”

剩余四人整齐摇头,开什么玩笑,这个时候冲进去救人,那被砍的分分钟就是他们了。

四人选择了闭嘴,白魔也不好再说什么。

反正……呵呵,死道友不死贫道,徒儿啊,你自求多福吧……

这一战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深夜,也亏得众人都是习武之人有夜视的能力,否则连看都看不清楚了。

季舒容的持续而又凶猛的的进攻让她渐渐有些体力不支起来,精致漂亮的脸被汗珠浸透,黑色的长发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在夜色之中,美得妖娆而又决然。

君无极一直都是闪躲的哪一方,所以自然没有季舒容来的辛苦,看着已经有些疯狂的人儿,他心中钝痛,艰难开口:“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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