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独自不安了一会儿，程锦到底是给郑和钧打了个电话过去，“我……我后天上午去你那吧。”
郑和钧算了算时间，不禁皱眉，“后天好像才第六天吧？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程锦抿了抿唇，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是觉得最近适应的还挺好的，我觉得可以加快进度的。”
犹豫了一会儿，最终郑和钧还是松了口，“那好吧，反正经过这两次之后，我也觉得我越发得心应手了，你意志也还算坚韧，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程锦松了一口气，“谢谢你。”
顿了顿，程锦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顿时就忍不住又开口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嗯？”郑和钧奇怪道，“要问什么就直接问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这可不像你风格。”
程锦犹豫了一下，半晌之后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你说……你帮我做催眠而唤起的记忆，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也是假的？”
郑和钧愣了一下，随后语气瞬间就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程锦顿时就知道他是想歪了，考虑到她还得靠他呢，于是连忙就解释了一句，“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会怀疑你呢。”
才怪，他们两个说白了也没什么值得彼此信任的交情，程锦觉得自己会怀疑他实在没什么奇怪的，不过既然对方如此矫情的要跟她计较这个，她也就只能糊弄着安抚一下了。
不过她前一句话也没撒谎，刚刚那句话也的确不是在怀疑郑和钧的意思。
于是她又解释道，“我当然不是怀疑你做了手脚，我只是在想，既然对方在你之前就给我做了十分复杂的催眠，那么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现在的催眠治疗也在他意料之中，从而唤起的也是他事先灌输到我脑海中的另一份记忆？”
程锦这话实在让人有点儿震撼，以至于郑和钧愣是半晌没说话，过了许久才终于带着几分愕然的问她，“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程锦顿时有点儿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其实……其实就是自己胡思乱想的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太对劲，你也可以把这当成是我的直觉，总之我就是有那么一点儿怀疑吧，所以还是觉得跟你求证一下比较好。”
郑和钧沉吟片刻，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半晌之后才苦笑一声道，“我觉得你可能比我更适合这个行业，就凭你这天马行空就能想象出这么多东西的脑子来说，就绝对比我更有上进心和探索精神！”
程锦听了他这不太着调的言论，顿时意识到这大概是在嘲讽她，于是有点儿失望的说道，“也就是说，这不太可能是么？”
默了默，郑和钧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是不太可能。”顿了顿，似乎在犹豫，就在程锦即将彻底失望的时候，却又忽然补了一句，“但……但其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程锦只觉得仿佛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中瞬间又燃起了一点微末的希望，急忙问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