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你说你们两个人也真是的。情侣之间争吵的也就算了。现在血倒流了，没有看见？还不赶快给我躺好。”面对自己工作的时候，顾凌晨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也不害怕季锦辰的冷眼，咳嗽一声，直接一屁股就把季锦辰怼到一边。
温柔的让乔曦躺下，拿出一边的棉签手速快到极致的把针拔出来，“我跟你讲，你现在身子还有点虚，烧也没有退下来，不要太着急，注意一下自己的伤口，这血液都倒流了，真的是啊。”
一到自己治病的时候就忍不住絮絮叨叨，顾凌晨话本来就多，治疗的时候话就更多，哪怕乔曦这么能忍的人也都实在有些受不住。
季锦辰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她的手上，苍白的皮肤和鲜红的血液交相辉映，越发衬托着她的脆弱，就像是一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轻轻那么一碰，便会彻底损坏消失。
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季锦辰无端的觉得有些愧疚。他没想过要伤害乔曦，哪怕是气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心里想着其他的男人，也无法是在言语上威胁她一番。
嘴巴蠕动，道歉的话反而没有说出口。只留下干巴巴的一句：“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我先出去。”
靠在外面的墙上，季锦辰思考了良久，然后直接一个拳头砸在墙上。
声音大到惹得周围的护士连连朝他看去，不过在看到他的脸之后，大部分人只是张了张嘴示意他不要声音太大。影响到其他人的休息。
“犹心，我不想要报复了怎么办。”嗓音有些沙哑，季锦辰垂着头，说不上来的沮丧，他心中一直有一股劲在支撑着他。
外人说他偏执，他从来不觉得。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情。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每晚像是施暴一般的把乔曦做到昏迷。
每每看着她连在睡梦中都未曾舒展的眉头，他就会有些犹豫。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温柔些，至少没必要用这种手段让她恶心，难受。
看着镜子里因为不暴虐而越发阴沉的脸，他都想要狠狠的把镜子砸碎。但只要一看到乔曦，他忍不住发疯，想起她撞死姜犹心以后迷茫的眼神。
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是头一次想要把一个女人狠狠的杀死，每次都能够控制住自己也无非是举头三尺有法律的约束。
然后就这样循环，冷酷的脸上划过一丝惆怅。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心爱的女人报仇，不管结局怎样。
但是又不能不顾一切，身边的家人，朋友，公司合作伙伴，太多人的感染，太多人的阻拦。更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对乔曦也下不去手。
看着她昏迷后也会忍不住惊慌失措，会着急的抱她去看医生。
病房内，乔曦看着顾凌晨柔和的眉眼，心中的恐惧和慌张少了一大半，对季锦辰的愤怒逐渐消失，对着替自己处理伤口的顾凌晨诚挚的说道：“谢谢你替我包扎伤口。”
手上的伤早就已经痊愈，而季锦辰那个难看的包扎绷带也早就已经被取下。
她原本因此而产生悸动的心情也逐渐冷却，就像是一杯滚烫的热水在接触冷空气后的状态。她想是自己不知进退，误以为他的温柔是对自己的喜欢，以为自己可以让他不再陷入仇恨。
所有的一切无非是她自欺欺人的幻想，猛地一笑，嘲讽像是利刃狠狠cha进她的心脏。
乔曦垂下眼眸，任由顾凌晨明目张胆的窥视自己，她知晓自己没有出色的才情，脸蛋也算不上是完美，唯有性子对男孩子的兴趣。可惜经历过之后季锦辰之后，他对男人都有的一定程度上的恐惧。
只要某些接近她的男人触碰她，她总是会下意识的躲远。至于医生，乔湘可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双重反应。
“你跟锦辰说什么关系表，他以前从来没有带过女人来找我看病，你可是第一个。”顾凌晨次见气氛有些尴尬，随意开口调侃道。
殊不知乔曦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浪潮涌动，她想起自己刚醒来的时候季锦辰那张脸，虽然没有担忧那种显而易见的神色。
可她还能奢求什么，自己的亲人抛弃了自己，而她本应该最恨的人却能够在深夜发现她的不对劲后把她送到医院，守着她，
乔曦也说不上来是讽刺还是搞笑，她所有的脆弱都明明白白的表现在那个男人的眼前，如果抛出掉其他的影响，她甚至应该感谢季锦辰。
“嗯，谢谢你，也谢谢他。”
顾凌晨脸色突然间僵硬，他总感觉这个叫乔曦的女孩子说出的话很像是嘲讽。
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真诚，于是讪笑道：“也不是这个意思，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围魏救赵，顾凌晨内心实在是有些好奇，可是季锦辰那里肯定是得不到任何的答案，顾凌晨想着女孩子比较感性，聊着聊着说不定两个人就能够进行一些深层次的交流。
“什么关系？”四个字在舌尖来回颠倒，她也说不上来现在自己和季锦辰是什么关系。
在法律上是夫妻关系，在情感上是仇人关系，乔曦扯着唇，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没什么关系，他是我的债主。”
顾凌晨面部表情再度扭曲，这看起来明明就是一对小情侣啊，怎么就变成债主关系，难不成现在都流行这种口是心非类型。
今年已经将近三十岁的顾凌晨老叔叔有些心累。
“好了，我重新给你输液，你不要再乱动了，手都已经肿了。锦辰没有你想的那么冷酷无情，你早点休息，晚上医院不会很吵，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看看手机，用那只手。”
中间夹杂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顾凌晨突然想起她身上穿的这么单薄，发烧的迷迷糊糊怎么可能还有手机。
“你等我，我出去一趟。”
说完就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果不其然看到季锦辰站在门口，面色冷沉，平日里那些喜欢叽叽喳喳的女孩子没有一个待在他的身边，连一个献殷勤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