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宋清雨傅正南 > 第88章 盛宠蜜爱88
“看来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警察冷嗤一声,狠狠地瞪着他,补充了一句,“‘天哥让你死,你必须得死!’这句话,你听着耳熟么?”

眼镜蛇有几秒钟没有说话,他扯了扯嘴角,并不回避警察的目光,反而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他心里清楚,攻击傅正南的时候当面被警察抓住,这个伤害罪肯定是躲不掉了。但是,为了保全自己,绝对不能把莫邵天供出来,否则,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微顿,眼镜蛇双手环胸,微眯着双眼,应道:“这句话的确是我说的!不过,我是胡说的,我口中的那个‘天哥’,指的是……”

他竖起食指向上指了一下,笑道:“老天爷,简称‘天哥’。”

“你这是在狡辩!”警察怒不可遏,朝他嘶吼道。

知道对方拿他没办法,眼镜蛇表现得更加嚣张,谎话张嘴就来。

“警察同志,我一直在如实交代啊。之所以对傅正南出手,是因为我对公子哥没什么好感,那个傅正南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看他实在不顺眼,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罢了。”

闻言,警察将双手握成了拳头,在心里不停地暗骂眼镜蛇。

只可惜,明知眼镜蛇在替“天哥”效力,可是警察手里没有切实的证据,无法直接将两个人联系起来,仅凭这句话并不能将他定罪。

胸腔里仿佛塞着一团棉花,警察感到心里堵得难受,一口气憋在胸口的位置,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这个犯罪嫌疑人是个老油条,逼问了半天,他都没有松口,始终不承认自己受人主使。

如此看来,想要通过他查出幕后黑手,应该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能先以伤人罪起诉他,以后再寻找新的突破口。

警察缓缓地坐了下来,浅呼出一口浊气,正色道:“你承认故意伤害傅正南了?”

眼镜蛇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淡定地说:“我承认。”

能够让他认下伤害罪,警察心里略感安慰,实在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做完了笔录便离开了审讯室。

鉴于人证物证俱在,再加上眼镜蛇主动承认了罪行,他的案子很快便进行了宣判:故意伤害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两年。

相比之下,傅正清的“罪行”比较严重,所以想要见他一面并不容易。

王玉海和傅正南颇费了一番工夫,总算打通了关系,同时在看守所里做了安排,让人能够照应傅正清。

即便如此,每每想到他要替自己受苦,傅正南的心里都觉得特别不是滋味。

堂哥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却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心生感动的同时,对他多了几分敬佩之情。

不由得想到自己的同卵双胞胎兄弟,正北要是能有堂哥一半的善良和机智,也不至于让他出此下策。

这天,在做了不少铺垫之后,小两口终于得到了探视傅正清的机会。

许是傅正清的乐天性格起了作用,与之前傅正南的状态相比,他在看守所里过得还算自在,能吃能喝,气色如常,身体状况看起来还算不错。

宋清雨坐在傅正南的身旁,神色复杂地凝视着傅正清,干净柔美的面容上,染着淡淡的忧郁之色。

“正清哥,你……还好么?”

见到傅正清的一刻,她的心间涌上了五味杂陈,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寂了半晌,才问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傅正清若有若无的弯了弯唇线,浅笑道:“还不错!吃得好睡得香,每天什么都不用做,简直跟度假一样。”

他故作轻松的回答,令前来探视的两人觉得心里微微的泛酸,有一种想发火又发不出来的憋闷。

对方越是说的云淡风轻,他俩越是感到愧疚。虽说不是出自他们的本意,可结果还是将傅正清拖下了水,让他在看守所里受苦。

不管傅正清表现得多么无所谓,毕竟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这对于一个喜欢闲云野鹤般生活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酷刑。

她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轻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傅正清凝视着她,没有吱声,嘴角缓缓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这时,傅正南蹙了蹙眉,郑重其事地说:“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你救出去。”

男人的声音凝重而又笃定,让人不自觉的增强了信心。

做了多年兄弟,傅正清知道堂弟颇有能力,所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正南,我相信你有本事能够尽快查出真相。”傅正清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谈到正事,两个男人的观点基本相同,对整件事的走向有着相似的判断,所以交流起来格外的顺畅。

“我估计,警察还会再审问你。”傅正南的双眼越发沉敛深邃,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顿了下,他向前探了探身子,小声提醒道:“编谎话的时候,别编得滴水不漏。”

女人听到这话,一开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凑近他问了一句:“这是为什么?不怕警察继续为难他?”

话音落下,傅正清脸上的笑容蓦地漾开,觉得面前的女人真是心思单纯。

“清雨,你跟正南结婚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狡猾吗?”

说完,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扭头瞟了傅正南一眼,看见他那双如深海般暗沉的黑眸亮了亮。

“老婆说我这叫机智。”傅正南大言不惭地往自己脸上贴金。

女人赏了他一记白眼,开口问傅正清:“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老公是想让警察觉得我说的话漏洞百出,这样他们就能知道我是乱顶包的。在他们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能给正南提供足够的时间去调查真相。”

她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的老公点了个赞。

两个人回到家里,傅正南即刻给王玉海打了个电话。

这段时间,王玉海一直在努力收集证据,同时寻找眼镜蛇说的那个“天哥”的下落。

“玉海,事情有进展么?”

电话那头的男人叹了口气,沉声答道:“我去查了跟‘天哥’有关的所有人,包括外号和名字中带‘天’的。但是这个范围实在太大,所以增加了排查的难度,基本跟大海捞针一样。直到目前为止,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估计一时半会儿查不到‘天哥’的真实身份。”

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在傅正南的心头,整颗心就像挂满了铅块似的,不停地直坠下去。

他沉默了片刻,握着电话的手紧绷着,英俊的面容上,有着令人琢磨不透的清冷。

翌日。

如傅正南所料,警方认为傅正清的案子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于是再次将他提审。

今天,他胸有成竹,关于应该说什么,早就打好了腹稿,整个审问过程中,表现得异常淡定。

警察翻了翻手中的口供记录,眉毛微微地拧了起来。

上次,傅正清在说到案发的经过时,细节方面有些模糊不清,若无确凿的证据,一旦正式开庭,律师很容易从中找到漏洞,进而为他洗脱罪名。

因此,本次提审的目的明确,务必核对好所有的细节。

顾及到这点,警察沉下心来,耐心地开始盘问他。

“傅正清,你为什么要选择死者当你的帮凶?”警察眉目轻轻一挑,声音听上去有些凝重。

“因为我听说他最近比较缺钱,如今这个社会,有人为了钱可以连命都不要。”傅正清面色无波,语气极其沉稳平淡。

“是吗?”警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顿了下,追问了一句,“你给了他多少钱?”

傅正清转了转眼珠,猛地抬起右手,竖起三个手指,答道:“三百万。”

话音刚落,他使劲摇了摇头,又推翻了自己刚才说的数字,“不对,应该是五百万。”

警察蹙了蹙眉,沉声问道:“你确定?”

“大概是这个数字吧。”傅正清说的含糊其辞,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补充说,“这点儿小钱,我哪儿记得住?!”

闻言,警察差点儿气吐血,几百万还算是小钱?这个有钱的公子哥真不知人民疾苦。

默默腹诽之后,警察顿觉不太对劲,他说的数字跟佣人账户上的钱有很大出入,怎么看上去不像是他给的钱?

而且,傅正清的回答像是对此毫无印象的样子,口供的准确性还有待商榷。

带着心中的疑问,警察再次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死者缺钱?他是周秋月的佣人,平时跟你的接触并不多。”

傅正清悠然地浅哼一声,淡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家里那么多佣人,有些小道消息,传到我耳朵里并不奇怪。”

听到这话,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神色很是严肃。

之前,警方询问过傅家的佣人,可是他们都说没发现死者有何异样,看起来不像手头缺钱。

此外,根据调查,傅正清很少掺和家里的事情,跟家人的交流称得上相当有限。

警察感觉到,他跟死者的关系问题,还有很多矛盾之处,便将审问的方向做了调整。

“你说过,死者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那么,死者自杀的金色短刀也是你给他的?”

为了验明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的真伪,警察特意说错了凶器的特征。

没想到,傅正清竟然没有指出其中的错误,反而痛快地答道:“是啊,那把短刀可是我费了半天劲弄回来的。”

警察一听,再次怀疑他并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凶器明明是把银色的匕首,就算傅正清记性再差,也不可能记成是金色的短刀,两者实在相距甚远。

而且,这个所谓的“凶器”还是自己随机想出来的,傅正清听到之后便一口咬定,颇有一种敷衍了事的意味。

傅正清见警察半天不吱声,唇角淡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从对方的表情来看,原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警察应该已经上钩,接下来的事情会好办一些。

他装作不耐烦地问道:“警察同志,午饭时间快到了,您还有什么问题?麻烦您稍微加快些速度。”

顿了几秒,傅正清轻抚自己的肚子,补充了一句,“这里的饭菜油水太少了,很容易饿。”

他越是显得玩世不恭,警察心中的疑惑越重。

见过那么多穷凶极恶的歹徒,从未有人像傅正清这样,虽然痛快地承认罪行,可是关于案件得细节却一样都对不上。

思来想去,警察认为疑点太多,感觉这件案子并不像是傅正清做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判断,警察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傅正清,老实交代吧,你根本没有逼迫死者自杀,更没有指使他陷害傅正南,对吧?”

傅正清的嘴角染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将身体微微后仰,神情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看似不经意的瞟了对方一眼。

警察的耐心早已被他耗尽,他把案发现场的照片摊开,递到他的面前,厉斥一声:“你睁大眼睛看看,实际情况跟你说的完全不符。”

傅正清伸手拿过照片,一张张地翻看起来,突然咧嘴一笑,说道:“警察同志真是英明神武,这么快就把我识破了。”

“别耍贫嘴!快说你为什么要承认自己买凶杀人?”警察陡然拔高了声音,怒不可遏地吼叫着。

他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说:“命案是在傅家发生的,反正总要有人顶罪,谁来都一样!”

“你这是在胡闹!”警察猛地站起身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傅正清,查案又不是过家家,你是在浪费国家的资源!你知道吗?”

傅正清扯了扯嘴角,嗤笑道:“既然如此,等我回到公司,就跟集团的财务说,让他们多给国家缴点儿税,好给警察同志们发个加班费。”

闻声,警察被他气到牙根痒痒,要不是傅正清故意说谎,他们也不会迟迟抓不到真凶。

他浪费了警方的时间,不知悔改就算了,居然还借机揶揄自己,真想凑他一顿!

这帮阔少爷,把看守所当成夜总会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酒店房间里。

莫邵天把桌上的茶杯都打碎了,依旧觉得怒气难消。

那个傅正南真是命大!

眼镜蛇没能把他做掉,结果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更为可气的是,傅正南又被释放了!

那帮警察真是一群废柴,把人证和物证都送到他们面前,所有细节设计得如此天衣无缝,他们只要按照正常的办案程序来操作,便可将他定罪。

没想到,警察手里拿着一副好牌,却打得这么烂,简直蠢到了极致!

莫邵天只觉得胸膛里像烧了一锅开水般沸腾不止,太阳窝突突地跳得厉害。

看来,他们对傅正南还是太过心慈手软,应该使用更狠辣的手段,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里,莫邵天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下了快捷键。

“有事?”神秘女人语言精练,说话时依旧不带任何语气。

“傅正南的命还真够硬的,居然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看守所。”莫邵天咬牙切齿地说道,暗黑的双眸里泛着寒光,表情极其骇人,“想办法给他来点儿猛料,我倒想看看,他是不是跟猫一样有九条命。”

神秘女人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思考解决办法。

微顿,她终于发声,吐出口的字眼像浸满了毒药一般。

“好,这次直接让他永远都起不来。”

莫邵天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言毕,两个人同时挂断了电话。

傅家老宅里。

宋清雨掀开傅正南腿上的纱布,仔细查看他的伤势。

眼镜蛇下手太狠,所以伤口扎得比较深,虽然及时缝针,但是愈合得比较缓慢。

这段时间,除了需要用碘伏给伤口消毒之外,还要记得定期换药。

看着他腿上的瘢痕,女人的眉头紧皱,心疼的嘱咐他:“正南,伤口还没养好,不要沾水。”

傅正南将她轻柔地带进怀里,说话的热气喷薄在她的头顶,傲娇的说,“那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女人嘟着嘴,顿了几秒,有些纠结地说,“我现在身体不方便,那些事,暂时做不了。”

傅正南的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逗弄她道:“老婆,你现在越来越污了,没事儿老往那个方面想。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洗澡而已,以免腿上的伤口沾到水。”

她忍不住赏了他一记白眼,他哪次说一起洗澡是真的只做洗澡这一件事?

在耍贫斗嘴这个领域里,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在他的腰窝上捏了一下,随即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下楼去了。

须臾,她端着一杯茶水走到男人面前,表情严肃地说:“正南,这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趁热喝了吧。”

傅正南垂眸看着她,那双眸子里闪过的光,温柔又霸道。

自己的老婆怎么如此可爱,眉眼含笑的样子,撅嘴撒娇的样子,都是这般惹人疼。

他接过茶杯,痛快的将所有茶水都喝了下去,喝完抹了抹嘴,笑着说:“老婆泡的茶就是好喝。”

听到这话,她心头的那点小小的郁闷瞬间消失不见了。

然而,他俩没说两句话,傅正南的身体蓦地一沉,突然晕倒在了地上。

女人吓得大惊失色,蹲在他身边,大声呼唤他:“正南!正南!你怎么了?千万不要吓我!”

可是,无论她如何叫喊,傅正南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双眼紧紧地闭着,完全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

她的心脏跳的厉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站起身飞快的跑出卧室,找到两个佣人将他合力抬上了车,随即向医院疾驰而去。

轿车在医院的门口停稳。

宋清雨脚下生风般地冲进医院的急诊室里,大喊道:“医生!求你们救救我老公!”

闻声,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看见女人面色惨白,脸上全是细密的汗珠,眼眶泛红,嘴唇不停地哆嗦着。

医生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也没废话,直接问道:“患者在哪里?”

这时,傅家的佣人将傅正南背了过来,医生找来一张带轮的病床,待傅正南躺在病床上之后,径直将他推进了手术室里。

大门关上的那刻,她的脑里一片混沌,仿佛被抽离了思想的木偶一般,呆呆地立在那里。

前所未有的恐惧,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觉得无法呼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一点点的攥紧。

正南,你千万不能有事!

我愿意用自己的十年寿命,换你这次平安无事。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眼眶里积聚的泪水一同滚落了下来,流到嘴边,感受到一股涩涩的咸意。

亦如她此刻的心情,苦涩得像是泡在了盐水里。

急诊手术室门口。

从傅正南被送进去急救,整整过去了三个小时。

女人笔直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门,眼眶里噙着泪水,瓷白的小脸上,一片斑驳。

“二少奶奶,您站了半天,还是先坐会儿吧,不知道手术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陪同她一起前来的佣人走上前,苦口婆心地劝了她一句。

可是,她就像没听见似的,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在她看来,自己的老公还没脱离危险,哪有心情坐着等消息?

佣人见她不做反应,微微地叹息一声,只好陪着她一起站在门口。

站到后半夜,她突觉身体一软,险些摔倒在地上。幸亏佣人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扶到了旁边的长椅上。

此时,女人的脸色更加难看,白皙的小脸血色褪尽,细密的睫毛上全都是细碎的泪珠,让人看了心头一紧。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手术室的大门轰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她急忙站起身,准备上前问个明白,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她缓了几秒,才勉强站稳身体。

医生摘下了口罩,问道:“谁是患者的家属?”

她蹒跚地走到医生面前,沙哑着嗓音说:“我是他的妻子。我老公怎么样了?”

“唉……”医生叹了口气,为难地说,“经过抢救,患者的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可是他中毒太深,对大脑造成了伤害,失去了言语、意识和思维能力。简单地说,就是成为了植物人。”

“……”

听到“植物人”三个字,窒息的感觉迅猛袭来,眼前晕眩而黑暗,呼吸渐渐的被剥夺,一股寒气直逼自己的心脏。

下一秒,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双腿一软,直接晕倒在地上。

病房里。

女人紧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布满泪痕的小脸苍白而憔悴,给人一种一夜沧桑的错觉。

她轻哼了一声,睡得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梦境中。

梦里,她和傅正南来到气势磅礴的尼亚加拉瀑布,甜蜜地依偎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造型精美的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打开,取出了里面的钻戒。

“宝贝,你愿意嫁给我吗?”他的声音温柔而富有磁性。

她感到欣喜若狂,用力点了点头,应道:“我愿意。”

傅正南笑了笑,托起她的小手,将戒指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动作轻缓而温柔。

就在他想俯身拥吻女人的时候,一道黑影飞身而至,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黑影伸出长臂,将傅正南推到了湍急的河流中。

看到男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巨大的悲伤瞬间涌上心头。

她在睡梦中皱紧了眉头,嘴里不断呼喊着:“正南、正南……”

坐在病床边的李小娴一惊,以为她要醒过来,连忙握住她温软的小手,屏住呼吸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她渐渐安静下来,呼吸也变得更加平稳。

见状,李小娴的内心如波涛汹涌般难受,双眼不经意间已经雾气满满。

清雨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好不容易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却又迎来这样的厄运!

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了!

傅正芳拍了拍李小娴的肩膀,给了李小娴一个鼓励的眼神。

须臾,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转了转眼珠,尽管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是强迫自己睁开了双眼。

“清雨!你醒了?”李小娴焦急地问道。

她偏过头看着身边的闺蜜,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小娴,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在医院晕倒了,吓死我了!你现在感觉好点儿没有?”

李小娴目不转睛地看着对方,迫切想要确认她是否真的缓过来了。

这时,傅正芳往前迈了一小步,担心地问她:“清雨,你刚才在手术室门前晕倒了,可把全家人吓坏了。唉,正南刚被抢救过来,你又……”

说到这里,傅正芳哽住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黯然地叹息了一声。

提起自己的老公,她不自觉的捂住心口,觉得那里好像空了。浑身的血液逆行而上全部涌到脑袋上,然后一点点的冷却,冷意渗透到骨子里,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清雨,为了傅正南,你也要坚强起来。如今医学这么昌明,肯定有办法治好他的。”

李小娴握着她的那只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仿佛想把所有的勇气透过肌肤传给她似的。

她苦涩的蠕动了一下嘴唇,有些话如鲠在喉,许久开不了口。

“是啊,清雨。”傅正芳紧接着开口安慰她道,顿了下,硬生生地扯出一丝笑容,“你是正南的精神支柱,只要有你在身边,他迟早都能醒过来。所以,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半天没有吭声,双眼望着前方虚无的一点,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

自从和正南相爱之后,她逐渐意识到,完全无法忍受没有他陪伴的日子。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不知不觉,自己早已习惯每天早上在他的怀里醒来,晚上则会和他说说笑笑,聊些日常琐事,或者分享心情……

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延续一辈子。可惜,现实总会给她出其不意的打击。

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完全不知所措,幸亏正南及时从看守所里出来,用无限的温柔和宠溺,安抚了那颗惴惴不安的心。

然而,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将不能像以前那样,继续陪着自己一起笑、一起闹……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像被人插了一把刀,每一次呼吸,心脏都一抽一抽的疼。

她知道,正南是被藏在暗处的敌人毒害的,这种情况下,更不能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否则,连这个孩子都有可能保不住。

宋清雨,为了正南和孩子,你不能继续自怨自艾下去了,一定要坚强起来,照顾好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你要陪在正南的身边,待他醒来的那天,可以骄傲地告诉他,等待他的将是三个人的幸福生活。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沉下心来,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姑妈,小娴,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让自己倒下去。以后会照顾好正南,耐心地等着他醒过来。”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的目光执着而坚定,长睫毛轻轻颤动着,鼻尖微微上翘,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

李小娴高兴地扑过去拥抱她,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个坚强勇敢的宋清雨!之前遇到那么多困难,你都挺过来了。这次绝对没问题!”

她张开双臂环住闺蜜,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哭腔,“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见到此景,傅正芳颇感欣慰的点点头,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

“姑妈,关于正南的身体,医生还说什么了?”她认真地问道。

“我正好也想问问这事,你等着,我把医生叫过来。”

言毕,傅正芳离开了病房,没过多久,她就带着医生回来了。

医生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声说:“虽然傅先生变成了植物人,但是也有醒过来的希望。”

“真的?”她的双眼瞪大到了极致。

“嗯,从医学的角度看,一切皆有可能,作为家属,不要放弃希望。”

听到这话,笑意慢慢的在女人微显苍白的小脸上扩散开去。

只可惜,还没高兴多会儿,她便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疾步走到她的面前,沉声问道:“你是傅正南的妻子宋清雨么?”

“我是。”

“根据调查,警方怀疑你跟傅正南中毒的事情有关,请跟我到警察局里走一趟。”

话音落下,在场的三个人皆是一愣,难道警察认为这件事是她做的?

“警察同志,您的意思是……?”傅正芳率先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

“她有投毒的嫌疑。”

警察的话,宛如一块巨石砸在水面上,掀起了无数的波浪。

警察说她有投毒的嫌疑……

这句话犹如一道响雷,在宋清雨的头顶炸开。

好像失音了一般,又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任何力量。

警察为什么对她做出如此荒唐的指控?

她怎么可能伤害自己最爱的男人?

在她心里,正南的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如果能让他恢复健康,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与此同时,傅正芳和李小娴也被警察的话惊到了,她俩半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连空气都变得有些压抑。

看见三人呆住了,警察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毒药能够进入傅正南的体内,跟他的饮食很有关系。我们查过,傅家的晚餐并没有什么问题。傅正南是在喝完你泡的茶水之后才倒下的,我们已经找专业人士鉴定过了,茶水里的确有残留的毒药。”

“不可能!”李小娴回过神来,急忙为她辩解,“你们一定搞错了,清雨从来没害过别人,更何况是自己的老公。”

傅正芳毕竟比她俩年长,虽然在表达同样的意思,但是话说得更加婉转。

“警察同志,我向您保证,清雨是个特别善良的孩子,您看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警察马上否定了傅正芳的猜测,正色道:“证据是不会说谎的,你们要相信警方的办案能力。”

李小娴刚要反驳对方,手臂就被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拽了一下,对方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顶撞警察。

下一秒,宋清雨缓缓地坐起身来,努力克制着内心的酸涩苦楚,表情严肃地说道:“我承认那杯茶是我泡的,也是我亲自端给正南喝的,可我没有在茶水里下毒,更没想过要害他!”

闻言,警察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自己也说了,那杯茶未经别人之手,所以你有最大的作案嫌疑。”

对方的这番分析,让她找不出任何辩驳的理由。

因为,在喝下这杯茶之前,正南确实一直好好的,除了腿伤之外,身体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所有的改变,都是从喝茶之后开始的,他刚喝完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警察在残留的茶水中查出毒药的成分,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被自己毒害的。

这种情况下,她就是全身都长满了嘴,也无法完全摆脱嫌疑。

唉,说起来都怪自己!

为什么没事儿闲的非要给他泡茶喝呢?

要不是因为多此一举,自己的老公何至于变成一个植物人?

这个发现,令她后悔不已。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就好了,她一定会乖乖地待在卧室里,和他寸步不离。

巨大的悲伤和悔恨同时涌上心间,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双拳,指尖深深地嵌入了掌心里面。

这时,李小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瞬间燃亮,开口说道:“傅家人都知道,他俩的感情特别好,清雨没有伤害自己老公的必要!”

听到这话,傅正芳急忙搭腔,“她说的话,我可以证明,清雨真的很爱正南。”

警察显然并不认同她俩的说法,淡淡地说道:“你俩又不是当事人,看到的只是表象,谁知道她是否真爱对方。”

发现警察在质疑自己对正南的感情,她忙不迭地辩解道:“我爱正南!他变成这个样子,我比谁都难过。”

对于犯罪嫌疑人的这个表态,警察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那副表情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

“因爱生恨的事情太多了!更何况,傅正南名下有不少的股份,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第一受益人可是配偶。”

言外之意,警察觉得她是在谋财害命,根本不相信她所说的一切。

她自知多言无益,百口莫辩,紧紧地咬住下嘴唇,周身只剩下了落寂和隐忍。

警察低头看了眼手表,正色道:“还有什么话,到警察局里再说吧!傅太太,请你换下衣服,马上跟我走!”

眼见警察要把她带走,傅正芳赶紧开口求情,“清雨昨晚一夜没睡,早上还受了点儿刺激。好不容易才醒过来,现在身体还没休养好,能否请您再宽限几天?”

警察瞟了她一眼,蹙眉陷入了沉思,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

“正芳说的有道理。”傅斯承浑厚的男中音传到了众人的耳蜗。

几人抬头望去,只见他迈着稳健的步子,走到了警察的面前。

“我是正南的父亲。据我对清雨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出伤害我儿子的事情。还希望您能通融一下。”

警察认出了傅斯承,知道他跟警方有点儿交情,要是当面拒绝得太狠,恐怕会驳了他的面子,弄不好还会影响自己的饭碗。

况且,作为受害者的直系亲属,连他都为那个女人求情,自己又何必太过较真呢?

思来想去,警察决定卖他们这个人情,装作为难的说:“好吧,看在两位亲属的面子上,那就等傅太太身体养好之后,再来警察局接受调查。”

傅斯承微微颌首,答道:“好!绝对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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