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翟一五送走,郁南行跟徐烟又过上了世外桃源一样的生活。

他这两天,在书房工作的时间都少了,花费了不少的时光跟徐烟窝在花房里。

说是帮她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可是摆弄着摆弄着,就成了她被他摆弄。

一晃,也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天,该是花农过来查看花房里那些花草的日子,徐烟早早的起来。

郁南行说有点事要去处理,跟她说了一声,问了她要不要一起去,徐烟因要等着花农夫妇,就拒绝了,留在家里等着。

她上次发脾气后,他们聊了很久,也聊开了有关第三者的事,她当然心里是会不舒服的,但是徐烟想得很明白,既然她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再一个,她看他平时的表现,也能肯定,他当时真的会受骗了,才会昏了头脑。

更何况,他被人糊弄到了那个份上,还不忘惦记着她的安危,也不忘耍心眼,跟她假离婚糊弄别人。

就冲最后一点,徐烟就打定主意不和他计较了。

他既然说,他自己因着一些原因,还不方便露面,那她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就去破坏他的计划,她躲在家里和听你玩,也很好。

徐烟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懒漫,前段时间还总是蠢蠢欲动想要跑出去,最近,她特别愿意多睡会儿,没有一点儿出去乱逛的心思。

约好了早上十点钟,大概早上九点半刚过,花农夫妇就来了。

这一回,他们还带了一个据说是他们徒弟的人过来。

那徒弟戴着锥帽,脸上又是口罩,又是防晒衣的,遮得严严实实,徐烟招呼了花农夫妇之后,去楼上换了身方便的衣服,打算去花房跟他们汇合,刚房里出来,顶头撞上花农夫妇带过来的那个徒弟,吓了她一跳。

徐烟当时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谁让你上楼来的?”

“你不知道这里是私人地方,不能随便乱走的吗?”

那人就将脸上的口罩一把摘了下来。

徐烟脑袋里咔擦一下,像是有什么画面定格,卡在那里,她脑袋几乎是瞬间就胀痛起来。

太阳穴鼓动着乱跳,很多很多东西,潮涌一样从某个角落横冲过来,激起三尺的浪,要将那紧紧关闭着的闸门给冲撞开。

“你!你!”

脑袋里混乱一团,像是被人撕扯着,要将神志都掰扯成碎片。

无数的片段飞掠而过,她想要抓住什么,却一个都抓握不住。

眼前的脸孔和某个模糊的影子重叠,她应该在哪里见到过,可是,她到底在哪里见到过?

“你怎么了?果然是失忆了?出了什么事?是郁南行给你动了什么手脚,还是,你在演戏?”

耳朵里嗡嗡嗡的响,男人的声音通过那满是噪音的通道来到了她的耳膜中央,敲打在她的鼓膜上。

她听得到,却听不真切。

“不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竟这样没用,早知道,我就不该放你走!”

面前的人恍惚中伸过了一只手,徐烟脑中混乱着,眼前的景物都颠三倒四起来,却还能肯定,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危险,她对这个人有着极其强烈的抗拒感。

她猛的往前一推,那男人大约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手,往后一闪,徐烟便转身,跌跌撞撞的往房间里躲,手忙脚乱的将房门给关上,落锁。

“徐烟!出来!”

“跟我走!徐烟!”

男人在外边不停的叫喊着,他把门板拍打得砰砰作响,那声音越响,徐烟的头越痛。

是谁!他到底是谁!

轰隆隆!

那一直死命往她脑中闸门上冲撞着的浪,终于冲破了阻碍,哗啦啦一下,倾泻而出。

“卑鄙的人是你的父亲徐让!”

“他才是这个世上最卑鄙无耻下贱的东西!二十多年前,利用你母亲阿衡来将我骗到华国,贪心不足,二十年后,利用你,想让郁南行杀了我!要说狠毒,我比不上他的千分之一!”

“你看到那具尸体了吧,被泡在护城河里那么久,已经泡得发胀,几乎可以说是面目全非,如果不是我事先有了安排,会变成那样的人就是我,而主导这一切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徐让。”

“早在你知道郁南行还活着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他很清楚郁南行对你有感情,而你对徐楠又绝不可能撒手不管,只要你们姐弟俩有一个上当,郁南行就会跟着一块儿去A国,郁南行知道我带你们走森林里的那条路,一定会找我算账。”

“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都是你的那个好父亲,徐让。包括你的小叔叔,徐礼,都是他杀的!”

“有件事我真是奇怪,好女儿,兰亭和郁南行长得那么像,你说你是选郁南行还是兰亭。”

“别说了!别再说了!住口!住口啊!”

徐烟越发头寒,她紧咬着牙根,两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想要躲避可那些回声无处不在。鬼魅一样追着她,往她耳朵里钻。

她尖叫出声,拼命将头往门板上撞。

“别说了!”

“心肝!徐烟!”

门外,急赶回来的郁南行接过管家拿来的钥匙,把门打开。

他双手往前一伸,门后的人倒到了郁南行的怀里。

他心急慌忙的将人搂住,拦腰抱了起来。

管家跟在后头,见状,也是一头冷汗。

“去!把付老先生找过来的!”

管家立马应声去办。

郁南行把人抱进了里边卧室的大床上,徐烟满脸都是汗,长发粘在额前腮旁,越发衬出脸颊那不同寻常的白。

嘴唇发紫,整个人在不停的抽搐,像是被冻伤了一样。

郁南行看得眼眶发红,他在外办事的时候,突然心跳加速,心慌意乱得不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焦躁不安的情绪之中,当下便不顾手头上正处理的事项,开车赶了回来。

才下车,就听到说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房门怎么都打不开。

他三两步冲上来,没人知道一路到房门前,直到看到她的那一秒,他走过了怎样艰难的心路历程。

可现在,见到了她,他也没能安下心来。

付老很快就过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医药箱子。

郁南行听到声音,起身回头,就见付老颤巍巍的站在那里。

好久不见,老人竟不如他印象之中的健朗,能明显看出年老的痕迹,明明之前每次见面时,他都是精神矍铄的。

“付叔。”

郁南行低压着嗓音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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