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刀口舔血
淮南王妃不愿将宅子给沈怀信，筹不到本金，买卖做不成。
沈怀信愁白了头，铤而走险，借来利子钱，寻茶商买来三千斤茶叶。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着与马商约定好的日子。
沈怀信巨债压身，银子没有到手，内心格外煎熬。
短短几日时间，仿佛苍老许多。
一大早，沈怀信去茶楼。
几壶茶水下肚，从早上到晌午，不见马商的人影。
沈怀信心里慌了，莫不是马商忘记今日是交货的日子？
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再从晌午等到日暮西山，仍旧不见马商的人影。
沈怀信脑子“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他被骗了？
沈怀信不肯相信，一万五千两的利子钱，令他头晕目眩，心跳加速。
自欺欺人，马商一定是忘记了，明日他必定会来。
马商有一千两定金在这儿呢！
茶楼关门，沈怀信神魂恍惚地走出茶楼。
一脚深，一脚浅，走回淮南王府。
沈二夫人一直没有睡，等沈怀信的好消息。一听到院里有动静，她等不及的拉开门，脸上堆满笑，“老爷，怎么样？银子到手了吗？”
灯火的光影照耀在沈怀信的脸上，他颓丧的神情，令沈二夫人眼皮子一跳，心瞬间提起来。
“老爷，今日茶叶……”
“马商忘记约定，今日没有赴约。”沈怀信坚信马商明日一定会到。
沈二夫人兜头泼一桶冷水，透心凉。
马商是生意人，注重诚信，守时最为重要。
不可能会忘记时间。
“老爷，咱们真的给人骗了啊！”莫大的恐慌笼罩着沈二夫人，她当即带着哭腔道：“这三千斤茶叶堆在府上，销不出去，咱们还不上利子钱，得填命啊！”
沈怀信被沈二夫人这一哭，他六神无主，眼睛通红，布满一根根血丝，“那该怎么办？明日就要还利子钱！连本带利一万六千两，若是还不上，利滚利……”
沈怀信越说心里越慌张，双手抑制不住的发抖，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按住头。
“那些人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我还不上，肯定死路一条！”
“老爷，时间不等人。你之前不是将茶叶卖给同僚吗？这茶叶你喝过，口感很不错，再卖出一千斤，咱们就能把窟窿给填上！”沈二夫人急中生智，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明日一早，我与你一起去卖茶叶！”
沈怀信双手捂住眼睛，嗓音沙哑，“好！”
他仍不死心，将希望全都寄托再马商身上。
第二日，他指派一个小厮，去茶馆守着马商。
他与沈二夫人，马不停蹄地上门推销茶叶。
京中做官的就这么一些人，沈怀信早前认识的都推销过。
这一回，还是找上这些人。
“叩叩！”
沈怀信敲开门，正巧太仆寺少丞夫人准备出门，瞧见沈怀信拎一口袋茶叶，脸顿时拉下来。
“沈怀信，老爷念在同僚的份上，花几个月俸禄买你的茶叶。你倒好，丧尽良心，卖的茶叶那是人吃的吗？冲泡出来，一股子酸馊味！我还没上门找你算账，你倒好，巴巴的找上门，又来坑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