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落子汤
元靖帝一眼认出与宫婢在偏殿发现的药丸一模一样。
药丸是在朱蔓衣裳里掉落下来。
能够将人神不知鬼不觉抓进宫，除了朱蔓，似乎没有谁会干、能干这种事情！
“皇上……”丽贵妃挣扎起身，她一动，身上甘冽酒香涌动而出。
元靖帝立即闻出是千日醉。
他问，“你今日饮的不是果酒？”
“案上放的酒水，我尝着和以往不同。这些事情，皇上每一年都会安排好。只觉得好喝，容易入口，一杯便头很晕。”丽贵妃如实交代，空灵的嗓音透着哑。
禁卫军统领道：“皇上，查出来了，换走酒水的婢女抓到，言行逼供，交代出是长公主的吩咐。”
长公主匆匆赶到，听闻这句话，心惊胆颤，屈膝跪下，“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一直陪伴在皇祖母身边，如何有机会将顾大人的父亲绑进宫？”
顾庭之声音冰冷道：“我的父亲失踪半个月，护送他的人，一刀毙命，坠在青崖山。凶手中指残缺，用的是双刃刀。”
他吩咐江泊与毛广智将人厚葬，可追查不到凶手，改变主意，连夜赶到青崖山，亲眼看见护卫的尸首，企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辨认出来这两个特征。
长公主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想要辩解，又无力辩解。
这样明显的特征请仵作一验，全都能看出来。
元靖帝眼中迸发出滔天怒火，死死盯着长公主。
这是他亲自挑选保护长公主与太后的人。
听从长公主差遣、调动。
“父皇，儿臣知错了！您饶了儿臣这一回，下不为例！”长公主心里涌起恐惧与绝望，她跪伏在地上，泪珠一滴滴砸在冰凉的地板上，“念在母后的情面上，念在儿臣为您牺牲良多的份上，饶了儿臣这一回。我……我愿意劝皇祖母，松口，册封贵妃……”长公主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从咽喉深处挤出破碎的几个字，“为皇后。”
长公主闭上眼睛，终于将自己手中所有的筹码的用尽。
元靖帝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覆上一层阴沉的神色。额头上青筋暴露，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朱蔓，你以此威胁朕？”
长公主笑容凄苦，“父皇，您这辈子的心愿，是百年归寿之后，能够与丽贵妃葬在一起吧？皇祖母一日不松口，您作古后，躺在您身边的，只能是我的母后。”
元靖帝脸色异常难看。
太后十分守旧，元靖帝原配侍奉公婆，家里家外，打点的井井有条，温良贤惠，跟着元靖帝吃过很多苦，却从来没有埋怨。
元靖帝将丽贵妃接进宫，想要册封皇后，向来不管事的太后，却是极力反对，只认定元靖帝的发妻。甚至很强势的说：“皇上，你将谁接进宫，宠爱谁，哀家不插手。但是有一条，你百年归寿后，与你同葬的人必定是桂娘。”
丽贵妃要拒绝。
元靖帝按住她的手，“朕饶你这一次。”
长公主松一口气，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双手撑在地上，“儿臣磕谢父皇。”
“李庆，赐朱蔓药一碗，囚禁永明宫。”元靖帝对朱蔓最后一丝仁义殆尽。
长公主浑身的血液凝固，药？落子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