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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内容开始--> 第772章

渐渐长大之后,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倒也不会觉得很枯燥了。

尤其是后来,她依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打造出各种美好的衣裙,就更是觉得做这些也有意义了起来。

靠着自己的能力,打造美好的事物,给别人带来快乐,似乎真是件不错的事。

不过她觉得有意思,可若有人在旁边看着,却不会觉得有意思,很多人都是稍微坐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无数次的重复同一个动作,看着哪里能不觉得枯燥呢?

“不会,反而觉得岁月静好。”水生扯了扯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来。

玉忘苏想到《诗经》中“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的句子。

简简单单的生活画面,却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那样宁静而美好的生活,是多少人会觉得欣羡的。

她揉揉头,把这样的思绪都甩出去。

傍晚时分,人也陆陆续续的散了。玉忘苏便到厨房去做了晚饭。因为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在店里吃饭,厨房也是一直用着的。倒是晚饭大家还是想要回去和家人一起吃。

做好了晚饭,她和水生两人便坐在庭院中用饭。庭院中种植了几棵白玉兰,正值花期,千枝万蕊,莹洁清丽,芳香宜人,香气如兰。

有盈盈花瓣飘落,香气萦绕在鼻尖,美好的如梦似幻。

玉忘苏伸手接了一片花瓣在掌心。已然是春意浓,盎然春深。

转眼间,她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半年多了。好在如今已有户籍,心安了不少。不像是以前,过着日子,却也有着隐忧。

她是真的属于这个世界了。

“逍遥王单独见你,说了什么吗?”水生忽然问道。

玉忘苏看了他一眼,诧异于他如此关心这个事。“没说什么啊!就给了我们的户籍。以后我们行走也方便的多了。”

“就这样?”

“是啊!还能说什么啊?”玉忘苏笑笑。“我去烧点水吧!”说完她也就往厨房去了。

烧了水各自洗漱了之后,也就回屋去了。

屋外月色澄莹,如水流淌了一地。玉忘苏在窗前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困倦了才睡下。

迷迷糊糊的,玉忘苏只觉得全身都燥热的难受,仿佛搁浅的鱼。她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却不能驱走体内流窜的燥热。

那种热,像是滚烫的岩浆流窜在血液里,将她全身的水分都压榨了出去。

她迷迷糊糊的想要找水,只想着找到水便好了。下了床之后,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急匆匆的跑出了屋子。她摸索着到了厨房,厨房昏暗,她撞来碰去的也没找到水,倒是撞翻了不少的东西,弄出了很大的声响。

身上越发的难受,每一个细胞都好像在叫嚣,让她都想要嘶吼出来。

“水,给我……水……”她随意摸索着,月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四处都无比昏暗。

半晌也摸索不到水,她便撕扯着自己的衣衫,甚至摩挲上自己的肌肤。

体内流窜着的一阵阵难受折磨的她要发疯。迷迷糊糊的她想到蒋翰元给她下的迷情香,看来徐邈的压制已经没用了,迷情香到底还是发作了。

蒋翰元都死了,竟然还给她留下了这样的麻烦。

玉忘苏跌坐在地上,意识渐渐迷糊了,仿佛就要堕入欲望的深渊。当她被人抱住的时候,整个人都纠缠了上去。

“你怎么了?没事吧?”微凉的手心覆盖上她的额头,她苏服的在那掌心蹭着。磁性的声音响在耳畔,一如天籁。

“好苏服。”她扬起笑意,一下下蹭着那掌心,怎么也不够一般。“我好热啊!”

水生抱起她回了屋子,点燃了烛火才发现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仿佛眼睛被火烧灼,他连忙偏过了头,慌慌张张拉了被子覆盖在她的身上,手颤抖了一下,仿佛都要不听使唤。

“于姑娘,你没事吧?”他侧坐在床沿,看着迷迷糊糊的玉忘苏。脸颊遍染霞色,一如初开的海棠,美丽之余又徒增了几许的妩媚之色。

“难受……”她拉扯着被子,水生连忙压住被角,不让她掀开。

于望伸手抱着他,迷蒙的眼,红润的脸颊。若白日里的她像是春花,那此刻的她就像是魅惑人的妖姬。

她伸手去撕扯他的衣带,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他知道此时的她绝对不正常,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酿成大错。

“你先歇息,我去找大夫夫。”要扶着她躺下,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却有些不好下手。

他刚要走,玉忘苏又桎梏住他。她身上灼热的热度似乎成了火种,在他的身上点燃。有某种情愫在脑海里炸开,灿烂如烟花,美的惊人。

“给我。”她呓语着,像是情人间的呢喃。渐渐干涩嘶哑的嗓音如同诱人如陷阱的魔音。

她将他推到在床上,还不等他惊讶回神,她已经用力撕扯开他的衣衫。那衣衫在她的手下像是易碎的瓷器,片片碎落。

在他惊愕的目光中,她趴在他的胸前,细细碎碎的吻落在他的肌肤上,有战栗流窜过他的全身。

他觉得真是中了她的毒。

“难受……帮我……”她低低呢喃着,带着些委屈,莫名的令人生怜。

有幽光划过他的眼眸,他翻身压下她。

长长的青丝在枕上凌乱纠缠,一如许下了结发的盟约。

烛影摇红,被翻红浪,抵死纠缠。

“疼。”她微微颤抖着,如在海上颠簸的一叶扁舟。

烛蜡燃尽,屋里瞬间归入黑暗。床上已偃旗息鼓,褪粉收香,两个身影纠缠着沉沉睡去。

玉忘苏做了个奇诡的梦,她像是被人放在沙漠中,她长途跋涉却始终也找不到水源。

茫然四顾间,却又如同颠簸在海面,正无所依从,却又荡上云端。然后呢?然后似乎又掉落在马车上,被行驶而过的车寸寸碾压……

她猛然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盯着床帐看了半晌。是她的床帐没错,她真是做了十足诡异的梦。

正要起身,才发现桎梏着她的双臂,顺着手臂看去,便看到了俊美无俦的一张脸。

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身上的异样,她惊讶的就要叫喊出声,却猛然捂住了嘴。

她拼命的回忆着昨夜的事,却又想不到太多,仿佛一切都带上了浓雾,迷迷蒙蒙的。联想到她的那个奇诡的梦,那种燥热无法纾解的难受。

蒋翰元下在她身上的迷情香又发作了?

因为徐邈帮她压制过,她总是侥幸的想着暂时应该不会发作了,便一直没有在想这个事。

她捂住的脸,她对做了些什么啊?心里挣扎了好一会儿,她还是艰难的要起身。

一动才觉得身上酸疼的很,疼的让她颤抖了一下。

虽然她曾看过某种小电影,不过也仅限于懂得一点那样的知识而已,实践却还是第一次。竟是这样难受的事吗?

什么销魂蚀骨,如上云端,果然都是骗人的。她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人拆下去后又重新安上,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她一动,便惊醒了身畔的人。

水生睁开眼睛,正迎上她的目光,四目相对,她连忙侧头回避,他却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像是一夜香甜的梦,空气中都还弥漫着某种清甜的气息。

“我……我会娶你的。”水生将玉忘苏搂进怀里,紧紧的拥住。

玉忘苏有些呆愣的看着他,脑子里却乱的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娶她?

那一瞬间,不是没有心动神摇。

可是他们凭什么在一起?等着他们都恢复了过去的身份,又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时候的他们,又要如何去面对?

对感情,她从来都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可以爱的热烈,却活的十分理性。

若是计算过后,风险过大,她不会继续走下去,而会选择及时止损。

有人会觉得她冷血,其实以其说这样的行为是冷血绝情,不如说是不安。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以其越陷越深,不可自拔,最终却还没有个结果。倒是不如在察觉到自己动心的那一刻就断绝以后。

她和徐邈说,若是遇到喜欢的人就主动去爱,其实那是在她觉得可能有以后的前提下。否则,她也会选择做一个懦夫。

大抵这就是她和徐邈能聊得来的缘故,因为骨子里,他们有着无比相似的地方。

仿佛对方就是一面镜子,折射出自己的另一面。

在她不清楚水生是否有妻室爱人的前提下,她根本不可能给予任何的回应。因为她不会允许自己成为第三者,即便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若有一日他恢复记忆了,她又算是什么?她不敢想。

她想起曾经有长辈说起过的,知识青年下乡时候的事。城里人到了农村,然后结婚生子。到有一天可以返回城里了,回归了本来的圈子和生活。

然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开始自己风光的好日子。而乡下的糟糠之妻,早就被抛诸脑后,成了蚊子血。

她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很悲观,却还是止不住的会去想。

人性本自私,谁都不希望自己会受到伤害,她自然也不例外。她在心口立起铜墙铁壁,轻易不会让人走进她的心里。

“不……不必了。”玉忘苏苦笑着摇头。看着散乱在床边的他被撕裂的衣衫,她能想象到她对做了些什么。

若论对错,也只能怪她迷情香发作,大概昨夜的事是她主动的。而他,最多也就是为她解毒了而已。

水生眸光一冷,不曾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搂着她的手臂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事,他未曾遇到过,也不知该怎么办。

“昨夜,想来是我的错居多,我们就当做了一夜的梦。无论梦里好坏,梦醒了,便都忘了吧!”玉忘苏挣扎着起身,拿了衣衫穿上。

水生呆愣着坐在床上,怀里空了,连心中也空落落的,像是有块地方被血淋淋的撕扯了下来,空的疼痛。

看着他的衣衫已经不能穿了,玉忘苏也就去找了找店里的男装,找了身差不多合身的折回了屋子。

看着他身上斑斑驳驳的痕迹,想着一夜的凌乱,玉忘苏匆匆把衣裳往他怀里一仍,便要跑出去。

水生猛然伸手把她扯进怀里。“你为何不乐意?是否心里有了意中人?”

“我……”玉忘苏张口结舌。

她哪里来的意中人,可是若说没有,她怕也搪塞不过去。在这样的时代,肌肤之亲是尤为严重的。

但凡失了贞洁的女子,都希望男方能负责吧!若是男方不愿意负责,女子的一生可能也就毁了。

若是新婚之夜,丈夫发现妻子不是贞洁之身,是可以直接休妻的。女方非但不能找麻烦,并且还会羞愧万千。

她却并非是这个世界的女子,本也想着可能一直都不会嫁人。到底她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子,和这个时代的人三观也有所出入。

即便是嫁人,或许也很难经营好婚姻。以其婚姻里满地鸡毛,或许不嫁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我……有……”不等玉忘苏说完话,他的唇已经贴了上来,以吻封缄。

玉忘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俊颜在眼前放大,迎着他锐利的目光,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一双眼尤其有神,一如神袛。

她怔怔的看着,看着自己呆愣的模样倒映在他的眸中。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推开他。

“我有意中人了。”她微微低了眸子,不去看他的眼睛。

“谁?”

“啊?”玉忘苏咬了咬唇,想着周围认识的男人,一时也说不出谁来。徐邈可以拉她挡箭牌,她肯定是不能拉徐邈出来的。“……文渊书肆秋掌柜。”

“真的?”水生不太相信的看着她。

“真的啊!”玉忘苏咬了咬唇。她就随口胡说,希望秋白玉不要和她计较啊!

都发生了些什么啊!

看着水生暗沉下去的眸子,仿佛三春百花都瞬间凋败,满目荒芜,秋寒萧瑟。

玉忘苏的眸子瑟缩了一下,某种钝疼在心口蔓延开来。那种疼并不尖锐,却如同重锤锤击敲打,一下一下的,闷闷的疼。

她猛然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她走了出去,洗漱过后,水生也穿戴整齐出来了。时辰还早,花琉璃等人都还没有来。

玉忘苏有些呆愣的看着庭院中的玉兰,大抵是刮了一夜的大风,洁白的花瓣落了一地。

“我送你回村子去吧!”玉忘苏打水给他洗漱,一边说道。

水生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一瞬不瞬的看了半晌。就在玉忘苏以为他不打算说话的时候,他才忽然说道:“去文渊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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