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白奶奶抬眼看她一眼, 不置可否。

“听宛君说,你最近折腾出了个什么娱乐工作室?发展的怎么样了?”白奶奶转口问起其它的事情。

说起这个,周琴雅的脸色难看了一点, 叹气道:“君君以前总和我说管理公司很简单,可我真正上手了才发现一点都不简单……”

“做什么都要钱,随便挖来一个稍微知名点的艺人,花费都小不了, 再加上工作室其它岗位的职员工资,艺人所需的资源,各种应酬……加起来实在不是我目前能够承受得起的开销。”说到这里, 周琴雅有些失落地垮下肩膀, 强笑道:“本来我是不打算从事这一行的, 可是君君一直劝我,说这一行未来发展的空间还很大,还说会尽可能地给我帮助, 可没想到……”

余光看到白奶奶凝眉认真倾听的模样, 周琴雅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脸上的表情却更加苦涩了起来,“没想到君君只会批评我不会管理, 我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工作室面临的资金短缺的窘境, 君君可能也没时间对这种小打小闹上心吧,可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出她语气里暗藏的抱怨,白奶奶想起儿媳之前给予对方的各种帮助, 都忍不住想感慨一句狼心狗肺。

刘宛君在没有发现周琴雅背着自己做的那些事之前,对她可真的算得上是掏心掏肺的好。

周琴雅想创业当老板,刘宛君就帮她分析市场前景, 分析还有什么蛋糕可以分。

周琴雅要开娱乐工作室,刘宛君也不介意她动了自己利益,反而将自己的一部分人脉都分享给她,帮她各种牵线,让她拿个小小的寂寂无名的工作室一夜之间炙手可热。

周琴雅的工作室没人没钱,刘宛君就分流自己公司的一部分练习生和新人小花,给她人还给她砸钱。

都这样了,周琴雅现在竟然还有脸说刘宛君不上心。

“所以你这次来,是找宛君要钱的?”白奶奶一针见血的问道。

周琴雅苦涩的神情有一

瞬间的僵硬,随即捏紧手指,挤出笑:“伯母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来找君君出去逛街的,我们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了,自从生了曦曦,她做什么都没时间了。”

“我也是好多天没见到她,太想她了,毕竟她是我最好的闺蜜啊,我只有她这个好朋友了。”

她娇俏地讨好着白奶奶,想借机将头靠在老人家的肩膀上。

察觉到她的动作,白奶奶俯身将杯子放在桌上,不动声色地避让开。

“……”周琴雅心里烦躁地骂了句脏话,这个老太婆怎么这么难搞,白家的人就没一个好糊弄的。

要不是还想从刘宛君那儿不间断地获取不要钱的好处,要不是还对白夫人这个身份有所觊觎,她早就甩手离开了,怎么可能耐着性子陪这死老太婆演戏?

心里的情绪不经意间便流露在脸上,旁边一直守着的保姆阿姨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白奶奶总是说一些拆台让人接不下去的话,也可能是白奶奶从始至终都不冷不热的实在太难讨好。

周琴雅一杯奶都没喝完就坐不住了,起身和老人家告辞。

“不再坐一会儿?”白奶奶只送她到玄关。

“……不了,我想起工作室还有很多事儿等着我处理,君君也不在,我就先不打扰您了。”

“那慢走。”

随着小门被白奶奶关上并反锁,周琴雅紧咬着牙从走廊离开。

“别动!”

“站住!手抬起来!”

刚到前院,就突兀地被好几个举着武器的黑衣人瞬间包围,直到被人钳制着反铐住双手,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放开我!”周琴雅挣扎着避开男人的大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陌生的一看就是保镖的人:“你们知道这是哪儿我是谁吗?赶紧放了我!”

“安静点!”男人用力地往下压了一下她的手臂。

刘宛君不由得痛呼出声,痛苦地扭曲着五官,被人带着踉踉跄跄地来到一间空荡荡的屋子里。

“你们究竟是谁!?谁让你们

这么对我的?你们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周琴雅不死心地大声质问他们,尽可能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心中却已经泛起了许多不安。

保镖们却始终不曾理会她,没有多嘴,也没有任何其他行为,只是把她绑住并确定她失去了行动能力后,就将她往房间里一扔,然后关上门,安静地围着这间屋子守了一圈儿。

“老夫人,人已经拿下了。”保姆看向窗外,回身对淡定看电视的白奶奶禀报。

“嗯,我知道了。”

等保姆离开,白奶奶才给刘宛君打电话,让她带着孩子回家。

不过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刘宛君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和白朔一起往家里赶了。

周琴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失去行动力只能躺在地上不停地头脑风暴。

自己为什么会在白家被抓?

那些保镖是谁派来的?

抓了自己,又有什么目的?

这些问题,一一在她脑子里迅速划过。

周琴雅也最大限度的想到了许多许多的可能性,最后,所有的可能与不可能,都只结束在同一个念头上:白家发现了。

他们发现自己是计划绑架案的幕后之人了。

否则,自己不可能在白家的院子里被抓,更不可能在被抓后还留在白家的屋子里。

可她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可能被查到的线索,那么他们又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如果只是猜测的话……

周琴雅努力克制着身体因为恐惧而本能的颤抖,咬着咬紧牙关,让自己尽可能地冷静思考。

如果,他们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或是只有模糊的推测和线索,那么自己说不定还能借着刘宛君打消他们的怀疑。

可万一他们真的有证据,自己又该怎么做才能洗脱罪名?

短短一个小时,周琴雅紧紧地绷住所有的神经,在脑海里无数次地模拟白家人指控自己时的场景,他们会说什么,自己又该怎样最大程度的争取洗脱嫌疑。

一个小时,她想了数种可能

性,她还想,自己不过是做了一次错事而已,就算真的被发现了,只要自己找到一个最好的借口,再多说一些和刘宛君姐妹情深令人感动的话,她肯定会念在几十年的闺蜜情上,不忍心对自己太狠。

周琴雅想了这么多,却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一种最让她措手不及不知所措的可能性。

刘宛君根本没有来见她。

“为什么!她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怎么坐得住!?”周琴雅失态地尖声质问站在她对面的白朔,不愿意相信刘宛君竟然能狠心到不来见她。

“因为她怕看到你,脏了眼睛。”

白朔说完,冷漠地看着她,看她大吼大叫,看她苦苦哀求,看她嫉恨地质问刘宛君的狠心和“好运气”。

周琴雅眼睛都红了,不愿意相信白朔所说的话,也因为没有出现自己预想中的情况,从而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冷静。

“不可能!她一定是被你们瞒着这件事儿,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我被你们抓了?你就不怕她找不到我会伤心吗!?”

即使是这样问,即使是把刘宛君和自己的“感情”当做了最后的筹码,周琴雅心里却忍不住更加疯狂地嫉妒着刘宛君。

凭什么她从小就能被所有人喜欢?

凭什么她永远是被保护的一方?明明就是个天真好糊弄的蠢货!

凭什么老天爷把所有的好处和幸运都加在了她身上,而自己,却一辈子都在面临着不幸,一辈子都只能做衬托刘宛君这朵红花的绿叶!?

命运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不公平!?

眼看着周琴雅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已经有些疯魔,白朔不由得皱眉,怀疑对方是想用精神问题为借口逃脱惩罚。

所以他也不准备和她废话了,当着周琴雅的面儿,给刘宛君打了个电话,把手机开着免提放在手边。

刘宛君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的一瞬间,周琴雅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紧紧地盯着手机。

“宛宛,周琴雅想见你。”白朔替周琴雅转达。

“不必了。”刘宛君的回答毫不犹豫,说完就准备挂掉电话。

“君君!君君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周琴雅说哭就哭,即使刘宛君不在面前,她也哭的情真意切,好似真的被冤枉被不信任了一般透骨地悲伤。

刘宛君听着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在周琴雅期待忐忑的等待中,平静地缓声对她说:“你好自为之。”

直到通话被挂断,周琴雅都没有回过神,仍旧怔怔愣愣地看着手机。

“你该庆幸,我是一名军人。”白朔收起手机,看向失神的周琴雅,冷声道:“否则你不会有机会承担法律的制裁。”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急喔,当然不会那么轻松放过她啦!

(今天只有这一更奥,因为家里临时来了客人,我妈压着我社交,我挤不出时间码更多了,之后尽量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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