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72

20171013增删

个半老徐娘。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想怎么搭配都行。在脑海中,这个那个场景的出现只在一瞬间,充其量费点脑子,在现实中,这个那个场景的出现需要时间,不化银子不会出现。从脑海到现实,称之为走程序,专业人员及施工人员参与其中,一句话,花钱了。从现实到脑海,称之为学习,学习专业或者专业学习。对发生的事情高度概括,把具体的事情抽象为概念,通过一定形式表达一定内容。

嗖,老鼠从眼前窜离,他回过神来。

上前一步,弯腰,掐灯芯,培养火苗,转身,退后一步,扯床单,坐下,吱,床腿断了,

抱被子,丢到椅子上,

掀起床垫,弯腰,伸胳膊肘,扳床腿,恢复原状,抬腿,跨过栏杆,钻进储藏室,取锤子钉子,叮叮当当,一番敲打之后,床腿修好了。

丢锤子,踩床垫,试了试,下床,铺垫子,抱被褥,铺床叠被,他倒在床上。

温柔或者柔软,像女人,

冷酷或者生硬,像兵营或者监狱,

之所以是冷被窝,是因为没有妻子

之所以是热炕头,是因为有妻子。

浪漫或者温馨。现实或者残酷。世界之本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温柔而多姿多彩。精彩或者出彩。像孔雀开屏。

生硬而单一,不能多彩。像大灰狼的尾巴。

小房间大世界,

世界是多彩的。小房间应该也是多彩的。即使没有女人也可以。因为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温柔的。

大世界小房间,

即使无奈也不必抱怨,因为未来依然精彩。

世界是人的世界,以人为本,小房间是僧的一片天一块地,以僧为本。

都是烛光,因人们赋予的内涵不同而不同,都是房间,因个人的理解不同而不同。

和尚房间的烛光,青灯古佛,孤独,

餐厅里的烛光,青春阳光,浪漫优雅。

他想。

窸窸窣窣,老鼠冲动了,嗖,逃走了。小房间过于安静,连针掉地下都听得见,噌,他弹起。吹灭蜡烛,离开房间。

来到大雄宝殿,发现大师不在,他和同事聊了几句,内容是有电没电,

谁发明了电,什么时候用上了电,一用就是几十年百年,还要用多少年,有没有可能被其他能源替代。一旦用了,就难摆脱。像抽烟吸毒会上瘾一样,

对一般人来说,是这样。那么,对大师来说呢,一般而言,大师都有底线,有底线的人不止大师。事实上,大师不怎么用电,也不怎么用电器,洗衣机,电视机,都有,不过,他不怎么看和用。一直坚持手工洗衣,看电视是最近的事情,也是偶尔开电视机。自张和尚筹拍电影,才开始关心媒体。他配有小汽车,但用得很少,除了出远门之外,还有迎来送往,他提倡以步代车,之前出行都是11号公交车,最近买了自行车,出门办事全靠它。现在,连汽车都上交了。

个别高僧对此不解,不满,不乐意。

有人背后嘀嘀咕咕。

他权当没听见。

不是不喜欢高科技带来的福利,而是担心带坏众僧。他有难言之隐。

嗖,亮了,来电了。

轰,同事都散了。

啪,又黑了。

亮过之后,更黑。

和尚离开,

来到广场犄角旮旯,发现大师,杵在那里,面朱红院墙,背皓月当空,像一面壁思过的小和尚。看大师的背影,生敬仰之情。蹑手蹑脚走过去,靠近大师,一声不吭,默默地和大师站在一起。肩并肩,面前是一堵朱红的墙。墙的颜色越来越模糊,墙根杂草,灌木丛,越来越狰狞,树丛里,蝈蝈在叫,夜晚,死一般寂静,

静比动不容易或者说,动不容易,静更不容易。

抬头,睁开眼睛,闭上,睁开,

仰望星空,不见繁星点点,空,依然是空落落,

低头,弯腰,闭目,

是变小了,还是变大了,事实上,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月亮之外,还有满天星。有乌云密布,就有阳光灿烂。有月黑风高,就有繁星点点。

突然,亮了,齐刷刷的亮了,

大师一动不动,像睡着了似的。

和尚扭头,轻轻地说:大师,外面冷。

转身,他问:多久没有回徽州了。

半年不到,快半年了。

何为六根,

大师明示,

走,回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广场,

来到大殿,进屋坐下。

喝水吗

可以,

提水瓶,放下,张和尚说:空的,

烧一壶。

嗯。

用热得快。

拎水瓶,转身,张和尚说:有,这瓶满的。

也是昨天的,还是烧一壶吧。

好。不用热得快,用壶。

随便你。

大师房间里的电器不少,有烧水的壶,热得快,台灯,还有电脑,冰箱,洗衣机,

走到靠墙壁的柜子前面,?拉抽屉,取出一罐茶叶,转身,大师说:坐。等水开了,我给你泡茶。

拉椅子,坐下,张和尚说:谢谢。

大师问:刚才我说到哪里啦。奥,想起来,和妻子的手续办了吗

张和尚说:她不理解我,一直抱怨。

嗯,那孩子呢?

没有悬念,

那是,六根之一,怎么着也撇不干净了。

即使净身出户也撇不干净,是吗

嗯,应该是这样,但是,心中有佛就行,

那还是俗啊,

嗯,那抚养费呢,

没有悬念。

每个月都給。

嗯。

人在佛门,心在俗,或者人在俗,心在佛门,都是不容易的。

六根未净,身不由己。

大师说:我倒觉得,你应该理解她,一个女人,带一孩子,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不容易。

他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低头,闭目,大师打鼾。

脸上泛起一阵尴尬的红晕,眼窝荡漾迷茫的涟漪,他欲言又止,看不清对岸,像迷雾之中行船,

自来到这里,一直忙电影的事情,连腿都跑细了。没有回家过,连七里庄都没有去过。

其实,不是没有时间回家,而是不想回家。

当年,抱着不被饿死,求生求学的想法,出家当和尚,到了少林寺之后,才知道和尚不是那么好当,偷偷下工夫学佛学知识,渐渐知道做人的道理。对寺庙产生了好感,对佛学有非常浓厚的兴趣。都说他与佛有缘,都说有成为高僧的可能。一波三折,从打杂到穿上僧袍做了和尚,从旁听生到上了大学成为正式大学生,从佛门到红尘还俗承包食堂娶妻生子,从聚到散家庭面临解散。

现在,受邀来到金陵拍电影并且担任监院。

未来,电影能不能拍成,能不能上映,能不能收回成本,是一个大问号,是一个未知数。

不说能不能成为高僧,不说有没有缘,就说出家吧。出家当和尚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平心而论谁愿意出家啊,为出家,妈妈差一点哭瞎了双眼。出家之前,家徒四壁,连饭都吃不上。出家之后,上佛学院,成了大学生,又去西京大学读书,拿文凭了。现在,就目前看,不敢说整个佛教界,不敢说全国所有的寺庙,但可以说在徽州金陵乃至华东六省一市范围,有文凭的和尚僧人不在少数,但有三张文凭的和尚几乎没有,此外还有,谁见过有老婆的和尚。出家又还俗的也不多,还俗之后又走进寺庙的更少。

迷茫,不知道我是谁。

在大师眼里,他是六根未净的不说假话的还俗的大和尚。

大师旗下有几千俗家弟子,这些弟子的名单都公布在大理寺的官方网站上。张和尚是其中之一。

在大师眼里,他是一个俗家弟子。俗家弟子也好,佛门底子也好,还俗也好,出家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中有佛。在这些俗家弟子中,那个不是有头有脸的,在几千弟子中,他是唯一一个要钱没有钱要名没有名的大和尚。为拍电影,一天到晚在化缘的路上,求爷爷告奶奶。那滋味,谁知道,谁理解啊。其他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大师都偏听偏信。人言可畏,说开公司有违清规戒律,说我是花和尚,说我这个那个,等等等等,这些我都没有当回事,唾面自干。在少林寺,难道我错了吗,我就曾经问过自己及师父,师父嘴上不说,心里却一直默默地支持我。在大理寺,难道我错了吗,大师能不能一如既往支持我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除了大师之外,没什么人可推心置腹。提到推心置腹,不得不提王大鹏。在城里上班的王大鹏整天忙忙碌碌,连枪都打不着。能指望王大鹏吗?

在妻子眼里,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商人。。

来之前,在佛学院食堂,不说搞的有声有色,也算是过得去吧,虽然效益不怎么好,但是也出了不少精品菜肴,豆制品排骨没成,豆制品猪肝做成了。承包到期没有续签合同,是因为大理寺拍电影。电影,八字没一撇,家庭却散了。我的所作所为,妻子的爸妈不理解。连妻子都不理解。难道我是错了吗?

呜,水开了,张和尚回过神来。

起身,罐水,泡茶,他说:你睡着了。

嗯。嗯。

小心着凉。

端起茶杯,喝一口,大师说:香,好茶。

水也好。

嗯。好茶好水。

提到泡茶不得不提一个人,那人是一海龟,是一俗家弟子,吃穿不讲究,喝茶却穷讲究,那年,从日本回来,在金陵做茶叶生意,在新街口时代大厦18楼弄了一茶馆,每个星期都搞活动。邀请网友,微友,博友,电视台记者,网络作家,僧人,家庭主妇煮夫,全职太太等参加活动。我受邀去他的茶馆喝茶过,并且纳了他送一罐茶叶,临走,还塞一红包在我口袋里。回家,按照他教的方法泡茶,喝了,但喝不出他泡的那个味道。连自己的泡法都搭进去了。得不偿失,邯郸学步。

哈,

大师泡茶的方法是温开水。

海龟泡茶的方法先温开,后开水。

张和尚的泡茶方法直接开水,

张和尚的方法?大家都觉得不错。简单,有效。

之前,直接开水冲下去,满屋子香。

现在,张和尚改变做法了。

先注入一点点水,把茶叶洗一洗,去水,留茶叶,冲少许温水,泡一会,最后冲开水。香气不那么浓郁,但是茶水口感更好。茶叶在杯子中舒展开了,茶香融入水中,近水楼台先得月,茶香裹着水气,散发于空中。

茶分三六九等。

好茶和劣质茶不难区分。

这是张和尚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

张和尚会制茶。因为七里庄有茶山。耳濡目染,从小就会。七里庄茶叶没名气,因为山不够高。开发茶叶,屡试屡败。

像开发豆制品排骨一样。

此外,他对燃香颇有研究。

点燃藏香或者高品质天然香,提神醒脑,神清气爽,

点劣质香或者合成香,刺鼻,难闻,胸闷气短。

茶香是沁人肺腑,藏香是驱赶外表污秽,一个主表,一个主内。

把泡好的茶端到大师面前,说:大师快看,茶叶竖起了,像毛笔的笔尖。

端起茶杯,慈祥,微笑,大师说:香气分好多种,动物香气,如麝香,奶香,植物香气,如茶香,咖啡香。据说,你不怎么喜欢喝茶,非常喜欢喝咖啡。

纳闷,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不是人,他是神吗,确实挺好研究琢磨的,一下子提了这么多不同的香。既然提到动物,不得不提肉,现在他还吃肉不,吃过肉没有,多久没吃肉了,张和尚脑海浮起一堆问号。直接问,肯定不行,往大里说是亵渎神灵,往小里说,那是对他的不尊敬,不过,张和尚有的是办法。说:大师神通广大,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不过,喝咖啡的和尚不是我一个,在大理寺有一批和尚喜欢喝咖啡,喝咖啡也好,喝茶也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打起精神,不打瞌睡。都说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吗,事实上,打坐念经,时间久了,容易犯困,打瞌睡。喝咖啡提神。不打瞌睡。

目光炯炯有神,问:有效果吗。

点点头,又摇摇头,说:开始还行,日久天长就麻痹了。不得不多放一些。茶也一样,越来越浓了。

大师说:今天晚上你就睡不着了。

张和尚问:大师连这都能看出来,大师,不瞒你说,我是有心事,之所以我不愿意说出来,是因为说了没用,与其说出来,不如烂在肚子里呢,既然大师已经看出来,那我就说说吧。

但说无妨。

哎,算了,不说了。

有人说闲话,嚼舌头根了。

眼不见心不烦。

是看到什么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不是别人,是我自己。

别人怎么了,自己又咋的了。

也许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不说算了,过期不候。

嗯。

起身,上前一步,拉抽屉,掏出红包,说:那是海龟送的红包,我没有拆开,今天把他拆开,

咖啡,既然从日本带回的,

风马牛不相及,日本哪有这,大师,你,相信吗?

嗯。

喝不喝?

喝。

你喝吗?

喝。

好,哥们,是哥们。

又是咖啡,又是茶,今夜无人入眠。

最好来瓶酒。

咯噔一下,大师欲言又止。

喝茶是东方的事情,喝咖啡是非东方的事情,但是,喝茶和喝咖啡一样都让人兴奋,无论喝茶还是喝咖啡都导致难于入睡。扯到个人私密。不得不提组织保密。大理寺有这么多高僧,谁没一点私密。凡是组织成员都受尊重,凡是组织成员都有不同岗位。一样的尊重,是因为地位平等。收入不一样,是因为岗位不同。保护个人隐私是尊重之一。作为高僧,处大理寺顶端岗位,考虑大事情或者战略布局。作为一般僧人,处大理寺低端岗位,执行鸡零狗碎的琐碎事情。高僧个人生活方面的事情是寺庙不管局负责,不管局有接待人员及武僧人。不管局负责人是外聘人员。换句话说,不管局是承包出去的。张家长,李家短,儿女私情,在外闹事,把人打了,让公安局逮了,来寺庙闹事,等等,这些事情一概由不管局管理,换句话说,不管局对寺庙高僧委负责。

连妻子都没有,那来家庭及子女,高僧委成员都清一色四大皆空佛门弟子。

张和尚是监院,俗家弟子,六根未净。

对张和尚有严格要求,但是,要区别对待。

有什么丑闻,即使有也是金钱美色。和尚和金钱美色扯上关系,自古就有。就像明星闹绯闻及政治家大人物闹丑闻一样,不过,大理寺好像还没有这样的传闻,如果有,那就是张和尚。事实上,张和尚要除外啦。因为张和尚不算是高僧,即使是寺领导也是俗家弟子,本身他就泡在是是非非中间,和尚拍电影,和尚开公司,为拍电影到处化缘,跑遍金陵的大街小巷,走了一家又一家,像乞丐一样,为物色人才,连下跪都有过。够闹腾的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又在传,说他老婆跟别人好上了,私奔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知道又能怎样,都签字了,就少一趟民政局了,仿佛就差临门一脚。不仅仅无可奈何,而且还屁颠屁颠为她办这办那。面对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唾面自干,权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都说他心态好。虱子多了不痒,也许他还蒙在鼓里呢。再说,消息未必可靠。可能都是无稽之谈。权利义务对称,有家庭子女就有三纲五常,有组织成员就有规章制度,有这样那样就有这个那个。有以讹传讹就有正本清源,有泼脏水就有唾面自干。张和尚看得开,不斤斤计较,不是高僧胜似高僧,境界非一般高僧可比,在高僧中间,没有几个能够达到他这么高的境界。但是境界再高,也有苦闷的时候啊,如果关于王丽英的那些事情不是谣传,而是真的,那张和尚的绿帽子就戴定了,因为毕竟还没有去民政局。境界再高,也不会无动于衷。他苦闷,憋屈,也不是无缘无故,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也在情理之中。也难怪张和尚想喝酒。

大师陷入沉思。

同情归同情,理智不能没有,这样做,对他不利。即使同情而一如既往的支持,也不能没有底线,大理寺是集体领导,不是一个人说了算,而是几个高僧一起决定,他们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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