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亦固执地盯着他清冷的目光，时间每过一秒她心里就多一分绝望，别看她总是不知羞地缠着宋乾砚，其实在这段感情里她一直很自卑，当初凭着一腔孤勇大张旗鼓地倒追也好，重逢时往他身下躺也罢，她总是不矜持从而没有信心。
克制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想要刺破四肢百骸，想要撕碎身体，最终哽在喉咙里，他冷静平淡地启唇，“连李晓雅那样家世好能力强关键时候能在事业上拉我一把的女人我都不爱，凭什么我要喜欢已婚不干净的你。”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把刀插在沈薇亦心头，身体四分五裂般疼，偏偏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沈薇亦红着眼偏执地追问:“我问的是，你真的要跟我撇清关系？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
她的话音还未落，宋乾砚的声音已经叠了上来，“是。”
字若千钧，她听后险些撑不住栽倒。
她以为，他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是心里有她，却口是心非地否认。
她以为，她固执点，逼紧点，他还想往常那样心软妥协。
她以为，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他顺着她的话轻易就说了出来，她瞬间慌了乱了懵了。
周围的事物在旋转，转的她头晕目眩，原来，她在心里脑补千万个她以为，都只是她不甘心，不愿放手。
宋乾砚，你是怎么做到的，在感情里随时抽身离开？
她想哭，却挤不出眼泪，最终挤出干涩的笑，不知所措地抓着头发，“八年青春，我喂了狗。”
她怨恨地冲过来，宋乾砚不逃不躲稳坐着，被她揪住衣领。
沈薇亦从他的眼底看不到悲伤、无奈、挣扎等她想看到的情绪，她慌乱地抓起手旁的笔筒，决绝地举起来却久久没砸下去。
“宋乾砚，你他么就是个人渣！”
“砰”笔筒被砸向宋乾砚身后的书柜，办公用具哗啦散落一地，她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转身阔步洒脱地离开。
出去正碰上方鸿笺，她没心情去琢磨他是恰好经过这里，还是偷听墙根了很久，丢人这种事，经历的多了就不当回事了。
方鸿笺睇了眼宋乾砚的办公室，嘴唇微扬地走进去，“你这是向我示好么？”
宋乾砚蹲在地上捡着笔，一根根的重新装回笔筒里，视线顺着锃亮的皮鞋和笔直的裤腿上移，又低下头捡着:“女人而已，没事业和命重要，你说呢？”他站起，笔挺冷峻地面对方鸿笺，“用你的女人跟你换顺遂的事业，我稳赚不赔。”
方鸿笺含笑盯着他的眼睛，那纯净幽深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破绽:“曾经自毁名声也要夺走她的是你，如今对她恶语相向轻言放弃的也是你，这么善变，我怎么放心把公司法务这块的工作交给你。”
“人都是会变的，就像方总现在不信我，以后会的”宋乾砚面无表情，言谈却是低卑的，“我跟阮筠曾有段露水情缘被陆少知晓，在律所他容不下我，但碍于阮筠怀孕不能情绪过激，他才做个顺水人情把我调到你这里，说好听点是外任，其实就是踢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