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自我介绍之后,郑伦轩就没在缠着杨乐了,他们男生有男生的秘密,我也乐于帮助他人,把空间以及时间通通留给他们。

只是,郑伦轩乐此不彼的冲着我们暗送秋波,我知道他看的都是杨乐。

我的内心有着被一个稻草触摸的痒痒。

这两个男生除了互相碰酒杯以及笑之外,还能干点其他的吗?我虽然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可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

自小父母就教育我,女生要沉得住气,不能做事咋咋呼呼,在自己成长的过程中,我见识了各种各样丑态百出的大妈,有站街诅咒偷东西的,有委屈哭诉自家男人没本事的,更有教育孩子背了正路的等等一系列总被我冠上“长舌妇”称号的她们。有增无减的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我真是惋惜啊,好好的女人怎么就不懂珍惜自己呢?

这似乎也无关岁月什么事儿了,人人都知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可仍有一部分人宁愿做案板上的肉,宁愿挨打啊。

我绝不好奇他们在谈论着什么。

我和杨乐在下跳棋,我选了红色,而她选择了绿色,我们就像被世人遗落的古代人,在这百无聊赖的棋盘上打发着下午本该阳光滋养的大好时光。

她果真和自己不一样,人家沉着冷静,几局赢下来,我的内衣怕是都要输给她了。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郑伦轩是不是就把头扭过来,眼神里的笑容那么霸道。

我想他一定在说与杨乐有关的事。

一定是这样的。

简直欲哭无泪,悲惨至极。

杨乐看自己心不在焉,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也觉得无聊,索性就不玩了,她看了看郑伦轩的小店。

原生态木质的桌椅,复古的吊灯,个性鲜明乖张的画作,以及复制欧洲古代的装饰品,她饶有兴致地观察,最后在她那妖艳的红唇下挤出几个字。

“这地方不错。”

我卖力的通过眼睛找能让自己感觉很不错的那个店,四下盯了下,自己的眼睛都要看瞎了,我也没找出个让自己觉得美的东西。

我问:“这里阴森森的那里好。”

她觉得好,连话都懒得接,我很无辜,自己不就是围着天上的太阳转着过日子嘛,这有什么错,最起码自己三观正常,没有走上酒鬼的弯路。

可这小店确实是个那些有钱没地花,有气各种发泄的人准备的,他们混迹这种地方比我吃的盐还要多,如果晚上生意不错,我倒也会承认这个地方是有那么些好。

然而,我等不到晚上了。

杨格答应我傍晚就回去。

杨乐起身伸了个懒腰,她打了个哈欠,我挑眉看着她,杨乐就像孕育着一番大事儿的胸有成竹,我靠在真皮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我要出去转转。”

在进来这个小店前,那条石砖铺就的道路两边确实看着其他的店,店面装扮文艺,她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走到杨格面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之所以没有用手掌碰他是因为我无时无刻不用我的方式证明自己与他又距离的态度。我绝对是很轻的,除非自己的指甲刺到了他。

他回过身的时候皱起了眉,,并冷冷地丢下一句。

“谋杀亲夫啊?”

我睁大了眼睛,左右奋力地寻找:“在哪里?”

郑伦轩不和时宜的笑了出来,那一刻,我觉得这个男生不是一般的帅,那笑容里的深沉好像在告诉我,他是个有故事的男生。

而男生的魅力就是有故事。

我和杨格报备了自己的出行路线,就潇潇洒洒地跟着杨乐出了小酒馆,这次我主动挽着杨乐,我从刚才的喝酒动作中看出了魄力,这一点我很欣赏。

一家做古字画的小店吸引了我的注意,杨乐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从她的表情可以看的出来,她并不感兴趣,不过,她没有阻拦自己想进去沾一沾古人文艺情怀的氛围。

我俩几乎是一起迈步走入小店的,动作都一致,不得不说今天我嗯有着千年难遇的默契,连抬脚都在一个节奏上。

一进门毛泽东的《沁园春长沙》赫然挂在墙上,请原谅,我们两个谁也欣赏不了如此壮阔雄伟的字句以及字的好坏。

屋里的两位中年女人在聊着天,当她意识到有客人并且走出屋子的时候,命运已经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她说起那些关于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作品侃侃而谈的时候,杨乐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更想出去的还有我。

怎奈,那女人为了推销作品,竟一手拉着我的手,我想挣脱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被强灌输着各种挂在墙上的诗词,如果她关了这家小店可以去找播音的工作,应该也不算晚,她的朗读气正字圆,连被控制的我都甘拜下风,五体投地。挣脱不下,我只好把自己说的楚楚可怜,我告诉店老板自己没钱。

女人的脸瞬间就变了,冷冰冰的,我咒骂:万恶的金钱社会。

我成功逃脱,我对着那女人依依不舍,我想自己留恋的肯定是其手心的温度,我想起了小时候姥姥帮我暖手的一幕。

那是冬季的雪天,我衣着单薄的去外面滚雪球,我光着小手,勇敢的与雪花触碰,也一个个把它们滚的很圆,我抱着它们回屋,姥姥就很忧愁地为我暖手,那样的时光没有几回,我的姥姥就离开了。

我一定是十分想念亲人的,上天总是在我的面前扮演坏人,一次又一次地夺走了爱我的人。

经过女人这样一闹,我没有逛下去的欲望了,我站在石砖小道中央,前方是阳光残留的红,以及杨乐瘦弱的身影,那画面很美,我拿出手机帮杨乐拍了下来,我想有机会在告诉她。

我双手插兜,一天的时光就在人眼前消逝了,没有惊心动魄的冒险,没有时间紧促的工作,更没有自己想到得到的道歉,整个环境静谧而美好,从天空中掠过的几只麻雀畅快地飞翔着,它们有着回家的欲望。

我高高扬着脑袋望向孤寂的天空,还有更好的日子等着自己去闯,去构思。

交谈甚欢的两个人相送到小酒馆门口,听到话音声,我回头走过去,稍远一点是杨乐跑过来的,我没告诉她,在她自己跑过来的时候,郑伦轩的表情有多么欢喜,他一定是看着她奔向自己,那种少女具有的灵动会让一个人注目。

她过来的时候,郑伦轩不舍地挡在她的面前,他向她要了电话号码,起初她很纠结,不乐意给他,我看的出来她的踌躇。原以为这段还没开始的爱情就要胎死腹中了,没人知道杨乐在想什么。

他说:“我只想交个朋友。”

没有杨格说的直白,没想到这么阳刚的男生有着温婉地一面,说实话,我对郑伦轩的好感比杨格多。

杨乐最终妥协了我拿出手机,把自己的电话拨给了他,并留下一句:“我很喜欢你调的酒。”

“那你经常来,我只调给你喝。”

我的谢意被杨乐说了,我除了告别还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我就要离开这么帅气的男生了。

等郑伦轩离开的时候,杨格拽了拽我的衣袖,他面露沉静地看着我:“你就差向轩子告白了。”我慌了,就像偷拿了什么东西被发现的窘态。

我没想到,杨格竟把自己心里藏着的秘密给说了出来,我下意识地去看杨乐,她的表情显然是被吓到了。

我从来没想这样出过丑,心里有种恨不能当面发泄出来,只能自己消化,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在去年寒冬,自己撞见乔方文和白皎的场景。

如果不是多瞥去一眼特殊蓝色车身,我就不会过得这么痛苦。

如果不是在第一次见面扫到他的车牌,我也不会过得那么卑微。

如果不是车门没关,我眼睛一亮着打开,我也不会那么甘愿做个受害者。

无论怎么弥补,一切都已注定,谁也改变不了既成的命运。

他们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相拥,为什么要背对自己,我是不讲道理,还是撒泼无事生非,我可以像皇帝禅位一样把乔方文让给她,那样,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哀戚。

我想说什么,却高傲的不想解释,郑伦轩是我喜欢的那款,面对杨格,我厚颜无耻,在别人眼里我脚踏两只船。无论怎样,我都是如此不值一提,我还要怎么,除了沉默,什么也不想做。

我眼神含满了委屈,可杨格竟然比自己更憋屈,他眉头紧锁,嘴唇死死地抿着,可他应该很苦,却只字片语也没有。那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让人看了揪心。

他也是有疼爱他的人,为何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感情,我有了一丝丝的恻隐之心。

“好吧,我错了,不应该把你朋友当成一盘菜,不过,我们是朋友,很清白的朋友……”

我还想说,可他没给自己任何话语权。

他吻了我,一双柔软得嘴唇堵住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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